他停顿一下,吻了吻男人愠怒的面颊,习惯xing地用手顺着他变得僵硬的背脊。
「后来被你发现我是骗你的,我们大吵一架。那时我在想,就这样算了,分开好了,甚至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不用再继续骗你了。」他苦笑了一下,「谁知被你bī着跟你走。这段时间我心里想着都是讨厌你,怎么才能报复你,可是不知不觉间,心里只有一个你而已。我说不出对你是爱还是恨,是喜欢还是讨厌,可是……你要离开的话,我……我心里好难过,我这里好痛,不想你走……」
他轻轻摸着自己胸口处的地方,让自己的心口贴近了原辰卿,「阿卿,你听到我的心了么?我一点也不明白它,你能明白么?」
原辰卿冷冷地看着他:「你都不明白的东西,还要问我,我怎么会知道?」他胡乱地系着腰间的衣带,不耐地站起来,「你说要我听你说话,你现在说完了吧?我要走了。」
「你去哪里?」他连忙站起来,要帮着收拾东西,「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是说我要你跟着我你很讨厌么?」原辰卿一脸假笑,「所以我现在放你自由。」
「阿卿,你别生气,我现在一点也不讨厌你。」
原辰卿没理他,只是将自己的衣裳往包袱里塞去。他是对萧远浚说过喜欢他,但也只是为了诱骗萧远浚而已,因为自己害怕寂寞。
现在萧远浚对他说这种话,不知是真是假。事到如今,他已无力承受再多一次的欺骗。
令原辰卿卿无奈的是,萧远浚这次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管他走去哪里,都像块牛皮糖似地跟在后面。
萧远浚武功高qiáng,他自然打不过,即使萧远浚不用武功,单用他倾天的权势自己就无法抵抗。所以只能容忍他继续跟在自己身边,同吃同住,只是分chuáng睡了。即使萧远浚有些不规矩的举动,也被他用脚踹到一旁。
如果只是平时吃饭睡觉还好,可是就连他去谈生意时萧远浚也要跟,萧远浚对一般人向来不客气,稍稍不如意就大发脾气。
原辰卿和别人谈生意时自然免不了叫几个青楼姑娘,萧远浚像个雷公似地铁青着脸,坐在旁边,原辰卿要姑娘们取悦他他也生气,把他放在旁边不管他也生气,让原辰卿huáng了不少生意,大怒地把他赶走,他又用哀求的目光扯原辰卿的袖子,让原辰卿于心不忍。
躲在厕所里的原辰卿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萧远浚就在门外守着。这一惨淡光景让他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事qíng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半个时辰之前他们还在路边的客栈吃饭,他已经十几天没和萧远浚说话了,但萧远浚像傻子似地跟前跟后,即使受了白眼,还像没看见似地搭讪。
他吃到一半,对萧远浚说肚子不舒服,要上厕所,其实是想把萧远浚扔到客栈里,自己偷偷溜走,结果萧远浚居然看破他想要借故遁走,跟在后面来了,让他在厕所里几乎崩溃。
民居的茅厕十分简陋,是三面泥砖围成的小房间,只用一块木板充当门板,只在上面露出半尺多的fèng隙。
「阿卿,你还在里面么?」
厕所的门被敲了几下,外面传来萧远浚焦急的声音。
对萧远浚已经无力的原辰卿忍不住呻吟出声:「还在……」
「那就好……」萧远浚明显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掉到厕所里去了--后面这半句话总算没说出口。
两个月前浴桶虚惊过后,他时时还会想起,每当想到时,就让他心有余悸,不敢再离开原辰卿一步。
而原辰卿似乎自己也没发觉,他时常会在忽然之间,不省人事。醒过来后,又好像没事人一样。
如果当时慢了一步,很可能阿卿就见不到了。
事实证明,阿卿在自己心里是很重要的,他不能允许阿卿因为误会而离开自己。不管怎样,这个彼此之间的心结一定要解开才行。否则他不会原谅自己。
「阿卿,你早些出来,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萧远浚在厕所门外走来走去,让经过厕所的两三个人都忍不住瞟来诡异的眼神。
这个人真的好奇怪啊,衣着华丽,显然就是豪富人家出身,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出恭,大概也是因为人有三急,但如果真的这么急,会面带笑容么?
多半是急出毛病了。看这茅厕门板还紧锁着,蹲在里面的人心真黑,竟然要这么美貌的一个少年生生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