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边,他回头,像是不想让自己输去一截似的昂起头,愤然道:
“我也只是同你玩玩,别无他意,告辞!”
姚臬微笑着点头看着俞赐离去,那表qíng、那神态,就像是在说“很好”。可没一会儿,当俞赐的气息消失在王府,他神色冰凉,垂眼看着手中暗红的长袍,眼中闪过凛冽的杀气,抓着袍子的手一再握紧,当即,袍子四分五裂,碎成一块又一块,触目惊心,像一滩滩殷红的血液。
——红色才是最适合你的颜色。
脑海里回响的话令他有些失控,抓过镜子前的椅子就往地上砸,呼吸莫名其妙的沉重。他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和俞赐做爱,因为他的吻那么激烈、那么深刻,就像那个男人!想当初,那个男人每一次要他都要得特别深邃,甚至要将他的骨髓都抽出来,刻骨铭心的感觉,挥之不去……
够了,真的够了。
他不要一辈子都活在那个男人的yīn影里,他需要一个可以让他彻底忘记他的男人,不管是身体上的忘记,还是心理上的忘记,他都需要。
一个不够,就来两个、三个、四个——或者更多,他要让他知道,姚臬,从来不缺男人;姚臬,没了他一样活得jīng彩纷呈;失去他,姚臬的世界依然在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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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如勾,悄上枝头,繁星点缀,夜如此美妙。
皇宫大殿门前,一个卫兵脸色惨白的看着深红色殿门上的huáng纸,颤抖着撕下,然后大叫:
“预、预告令到了!”
——国库肮脏,需得清洗,在下甘愿担起重任,请务必派出比上次更有用的jīng兵,比如杜大将军——一簇jú。
第十三章 史上最轻松的偷窃
姚臬,哦不,这会儿该称他一簇jú。一簇jú就出现在这样的夜晚,穿着一身黑不溜秋的夜行衣,浑身上下只露出两只眼睛,他飞走在皇宫的各个屋檐上,最后停在国库对面的屋檐,匍匐观察。
本来想给自己增加难度,所以他没有使用易容术,他要光明正大的把国库里的宝贝偷出来,虽然这样不叫偷,叫作抢,可想想他哪次不是光明正大?哪次不是面对几十甚至几百的守卫照样全身而退。
其实这样的夜晚并不适合偷窃,可谁叫他乐意呗。出门前他才想起,姚矢仁那个皇帝说要送夜明珠给他,到最后也没给出手,还自己揣着走了,这人送个礼都这么没诚意,索xing把他的宝库捞空算了。
仔细观察一阵,他在屋顶上啧啧出声。
怪栽怪栽,国库周围咋一个人都没有呢?
难不成那些卫兵以为预告令是假的?
不可能啊,他明明有画上标志符号,天底下谁不认识他的jú花?
难不成是姚矢仁使了个空城计?
这很有可能。
他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跃上国库的屋顶,屏息观察,可一观二察一刻钟已过,周围依然静悄悄,不闻人声,不感人息,连只虫子都没有。他跃下房檐站在国库大门前,惊悚的发现这厚重的铁门竟然是虚掩的……
乖乖,这是什么qíng况?
顿时想起一年前他刚出盗的时候,当时的那户官家压根就没把他的预告令当回事儿,估计还以为是哪个调皮的小鬼恶作剧呢,那晚上就像现在这样,寂静、无人防守,他一怒之下把那官家的仓库洗劫一空,第二天就听闻说那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要寻死来着。
真是久违的场面啊。
一簇jú摇摇头,猫身找了一颗不大不小的石子,从门fèng里丢进去,只听得石子啪啪跳动几下,接着就没声了。连陷阱都没。姚矢仁在想什么呢?
不管了,他使力一脚踢开铁门,“轰”的一声震耳yù聋,他敢保证,这一声整个皇宫都能听见,可那又怎么样呢?听见才好呢。
国库虽然七拐八拐的廊道很多,不过他已经来过一次,现在轻车熟路得很,悠然间还不忘哼他的名歌:“遥远的天边有一簇jú,杀遍万里的……”
恩?这个好。
他取出布袋,抓过身旁的金砖就往里塞。一块嫌少,他又多塞了几块。
其实吧,要问他今晚到底来盗什么宝贝,他也说不上,本来目的也不在这宝贝上,最稀罕的夜明珠已经盗过一次,其他的……入不得他的眼。
可看他拿得特尽兴,就知道他又有新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