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表qíng,我是说对了?” 杜子腾笑了笑,“我是不是可以猜一猜,你一直不为皇帝主子心动,是因为不觉得他像那个男人,所以不想去爱?”
“不、不是……”
“那就是也觉得他像?你只想活在那个男人的影子里吗?”
“不!别再说了。”姚臬捂住耳朵,蹲身蜷在地上,头深埋进臂弯里。
姚矢仁,你身边的人也同你一样,会看穿人心吗?是这样吗?
好怕,好怕自己哪一天会被这两个人完全解剖,好怕自己努力隐藏六年的感qíng会一滴不剩的被他们挖出来,然后嘲弄、鄙视、唾弃。
他从没想过要活在冥的yīn影里一辈子,正是不想这样,才甘愿承欢在各个男人身下,才甘愿堕落,可是,他似乎小看了自己的专qíng,不管是和谁,不管是在什么地方,不管对方是用尽心思来爱自己、来讨好自己、还是来摧残自己,他都会想到冥,哪怕只是一个动作、一句话、一个姿势,他都会看到冥的痕迹!
这是一种病吧,是吧?
要怎样才可以彻底忘记?如果六年的时间还不够,是不是必须再多一个六年?明明看得见整片树林,却惟独忘不掉这一棵树木,是因为这棵树更优秀、更高大吗?不……也许,只因为自己亲手将感qíng的种子重在了种个树下,萌芽后,便再也离不开……
“你说,我是不是很下贱?”他低声问。
杜子腾没来由的一愣,完全不理解姚臬怎么会这样说自己,“为什么?”
“呵呵,有人说选择放弃没什么不对,但是放弃选择就是大错特错。被他抛弃以后,我就没有再认真的挑选过,只要是对我有想法的男人,我都会让他们上我,我觉得这样就能报复他,能让他感到愧疚,我是不是很傻?”
“你是很傻,但在我看来,你只是欠缺一个真正爱你的人罢了,这十天,皇帝主子对你这样尽心尽力,你也该明白了,如果是他的话,你会有一个完美的人生,那个男人,放弃了如此爱他的人,是一种无法挽回的损失,而你,只是错过了一个不爱你的人,你该感到高兴。”
“原来你也会说这么有哲理的话。”姚臬笑了笑,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杜子腾,“或许你说的对,我是该考虑清楚要不要接受他的爱。”
“这样就好。”杜子腾也笑起来,顺手抹了抹姚臬的头,在那片柔软的发丝上轻轻摩擦着,像对待宠物一样。
“呐,杜子腾,我再问一遍,你真的对我就没有一点想法?”姚臬按住头顶的手,捏了捏,然后握紧,站起身来,定定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那明亮的眸子里,究竟会闪过怎样的qíng绪呢?会不会有一丝迟疑?
可是,没有。
“我对你的想法,仅限于你对他的漠视,除此不慡之外,没有其他。”
“果然是这样啊。”姚臬松了他的手,不甘的笑着,却感到一种释怀,或许,感qíng的事早就如此明了,在进一步沦陷之前就抽身,才不足以伤痕累累,“谢谢。”
谢谢你对我的坦白。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杜子腾摆摆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姚臬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这样的男人真的很可靠,只可惜,他的肩膀不属于自己。
直到杜子腾快要他出门槛,姚臬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忙唤“等等!”
杜子腾回头,带着一脸疑惑。
“刚、刚……你说什么?十天?!”
“喂喂,你该不会现在才反应过来吧?”杜子腾失笑的挠挠头,“你昏迷了三天三夜,又在chuáng上养伤了七天,不是十天吗?”
“也就是……今晚……月圆之夜?!”姚臬顿时语塞。
“对啊,怎么?你有事?”
“我昏迷了这么久,这种事,你早点说啊!”姚臬突然bào动,疯似地跑到chuáng边将自己的袍子套在身上,手忙脚乱的开始打理。
准确来说,明月完全呈圆的形态只有一天,但是ròu眼看到圆月的天数是三天,因为种种原因,一丝的残缺并不足以让月亮看上去不呈圆,所以,他们总会在第一个月圆之夜碰面,确定任务、兑换意见,然后在第二个月圆之夜赶往目的地,第三天,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