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呜……”果果立时哭起来,嘤嘤的,楚楚可怜。
窦候见状,豁然起身,不想姚臬的视线“唰”的she向他,那样犀利的目光,仿佛是在说:你也想来试试?窦候立马自然的拍了拍袍子,然后坐下。
半年前有一场比试,窦候VSjú爆,胜者:jú爆。
“叫你再不老实。”姚臬冲果果咬牙念了一句,猛然拔出手指,丢下小孩,坐回原来的位置。身旁的付云皱眉比划了几下手势,大概的意思是:我同qíng你们。
这下马车里终于安静下来,果果蜷缩在窦候的臂弯里,瑟瑟发抖,眼神戒备的看着姚臬,那模样,那神qíng,像极一只受惊的小猫,而窦候,是他温暖的港湾。
因为是在旅途中,所以四人都穿着便服。姚臬穿的是红色长袍,很艳丽;付云穿着深蓝色的长袍,头发在后脑勺简单的扎成一个梗,很憨厚的味道,和他的浓眉大眼的模样很贴切;倒是红果果,穿的是与窦候一样的墨绿色袍子,那样老成的色彩,压根就不适合他这种长不大的孩子,可他可以穿啊,不过话说回来,颜色虽然不搭,可他身子瘦,人又矮,加上那一头有些天然卷的褐色短发,还是相当可爱的,窦候就像足一个冰冷的铁块,高高大大,手长脚也长,唯一能说短的大概只有他刚贴耳的黑发,若不是他俊美的脸蛋替他加足好几十分,恐怕这样的体格会让很多人产生压力。
姚臬曾和他背对背站在一起,然后惊悚的发现自己只及窦候的耳根高。而且,据说,窦候才十八岁。
自那之后,他再不跟窦候站在同一线上。
马车还在颠簸着行进,车里的四人已经迷迷糊糊,似乎都想入梦去,姚臬更是如此,他忽然在想,不知道姚矢仁那家伙的伤势有没有好一点?自己离开晋阳城,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想来伤口也会很快愈合吧。还有俞赐,他莫不会还傻傻的站在王府门外等他出现吧?有时候他真想切开那家伙的脑袋来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些什么。
眼皮有些重,是瞌睡的征兆。
身旁的付云有些胆怯的拍了拍他,然后又拍拍自己的肩,姚臬心领神会,毫不客气的靠在付云肩上,睡着了。
马车驶进益阳城的时候,窦候轻声叫醒了在他怀里留着哈喇子睡觉的果果。
果果噘着嘴直起身来,打折哈欠揉着眼,含糊的问:“到古龙山庄了啊?”窦候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少主,到益阳了,我们先走吧,别让jú爆再怀疑了。”
“恩……好嘛。”果果随口应了声,不禁又打了个哈欠,窦候横抱起他,掀开马车的车帘,一个闪身便不见了人影。
人声渐渐小去,马车驶入一片森林,太阳西沉,月亮刚显出身型,寒风chuī过,树叶哗哗作响,车夫娴熟的勒住马绳,对着后背的木框重敲三下,姚臬睁开了眼。
眼前灰蒙蒙的,他知道,他们到金陵山了。
于是他起身拿出夜行衣,正要换装,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人,他扭头看向付云,惊奇的发现那家伙还红着脸在那数自己的脉搏。
“付云。”他不冷不热的叫了声。
男人这才抬起头,脸上的肌ròu绷得很紧,似乎是紧张,或者是过于兴奋导致的肌ròu痉挛?总之,他匆忙的比划几下就下了马车,手势大概的意思是:我去看风景了……
姚臬迅速换上夜行衣,戴好面罩,装备好一切暗器和毒药,重新在窗框上重敲三下,接着闪身消失在马车里,马车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转头朝益阳城奔去。
古龙山庄在金陵山顶,金陵山也不算是什么高山,但是由于树木繁茂,造成路线错综复杂,常常有人在此迷路,还有就是,这里虽然有个武功天下第一的庄主,却也藏着不下十个土匪山贼的巢xué,至于具体地点,似乎没人知道。
姚臬曾受过山匪的“关照”,也在金陵山待过一年,所以对路子还是有些记忆,甚至可以说,这里的一切,他多么熟悉,仿佛就在昨天,他还来过。
越是接近山庄,姚臬的心跳频率越是骇人,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明明如此憎恨这个男人,却,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他……
月亮攀上枝头的时候,他看到了气势恢宏的古龙山庄,在隐蔽的树林间箭步而去,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拿几近决堤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