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声响,突如其来的人,惊得chuáng上两人表qíng惊悚无比,皇后突然尖叫,大声呼:“啊……有刺客!”
姚臬压根就不去理那女人的尖叫,定定的看着姚矢仁,姚矢仁也如此回应着他。
解释,姚矢仁,你快解释!
他心里不停的重复着,嘴上却是一个字也没吐露,他看到姚矢仁冲他微微一笑,心脏猛然收缩,生疼。
“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你立后?你、立、后?”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冲动、这样控制不住qíng绪,他只想弄明白,姚矢仁曾那样迷恋过自己,怎么就突然变卦,他爱的人不是他吗?他那皇后的位置不是为他保留的吗?天宫呢?男侍呢?
五味杂陈,焦心的感觉只有他自己领会。
姚矢仁只是安抚着他的皇后,慢慢的抬手朝门外一指,笑说:“不逃走的话,卫兵马上就来了哦。”
“你……”姚臬简直就快爆炸,“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姚矢仁脸色骤变,严肃异常,“好大胆子,区区毛贼竟敢擅闯朕的行宫!”话音落下,门已被数名卫兵推开,长矛利刃指向姚臬,顿时就见姚矢仁挥手叱喝:“抓进天牢!”
卫兵得令上前,个个凶神恶煞,姚臬岂会怕这群酒囊饭袋,他要逃,这些人怎么拦得住?可他偏偏不死心,非要弄个明白,“姚矢仁,难道你失去记忆,不知道我是谁?”
姚矢仁眉头一拧,口吻淡漠起来:“知道又如何,朕已立后,朕的天宫将归皇后所有,你算哪路神仙?”
“……”
姚臬简直不敢相信,这番话真是出自姚矢仁之口,他呆愣的看着,看着,长矛已经抵在他的腰上,卫兵将他团团包围,他却还是看着,看着。
垂下头,他冷然的抽笑,脸yīn霾得让人看不清表qíng,惟有笑声yīn森骇人。
“呵,我简直就是个白痴。”他自言自语似的说完,猛然抬头,飞快的抽出腰间的短剑,一个回旋便切断数支长矛,接着轻捷一跃,从房檐的窟窿飞出,而后轻功离去。
皇宫大院已是火把重重,亮如天明,他的身影格外清晰,已有弓箭手就位,一声令下,数以亿计的箭矢朝他飞来,他瞪眼,慌忙躲闪,却是被心底的一丝dàng漾qíng绪坏了平衡,箭刺进他的肩臂,血潺潺流出。
他咬牙,骤然甩出手里的暗器,击毙数名弓箭手后就要逃脱,不料已有卫兵取来铁网,在他对面的屋檐布下陷阱,他还未回身,就见滔天巨网直扑而来。
心里大叹:糟糕!
yù躲,肩臂突然抽疼,脚下一颤,飞来的箭矢毫不留qíng的刺进他的脚踝,重心全失,他咬牙坚持,却还是单膝跪地,绝望的看着铁网笼罩下来。
就在此时,鬼影闪过,浓烈的杀气张扬跋扈,他只感到腰被人大力一抬,身体腾空而起,一双手稳稳的揽住他,飞快的朝黑暗奔去。
他看着面罩下的眼眸,突然感到鼻酸口涩,“夜……”
“不要说话,运气止血,我会救你出去的,放心。”夜的声音如此沉静,像一双手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耳朵。
姚臬闭上眼,在夜的怀里静静的沉睡,眉头却始终紧蹙。
姚矢仁,你真的就是一个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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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臬醒来时看见的是熟悉的天花板,和古冥那万年轻蹙的眉头。他一位夜会将他带回晋阳王府,怎料他竟是直接将他送了回来。
好像,一切都变了,短短二十天,他觉得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这种想法,正确吗?
古冥见他两眼无神,没有安慰,也没有多余的关心,只是将探出的头缩回去,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架在胸前,面无波澜。
“明日起程,回庄成亲,你的伤,不碍事。”如此简单的一句,仿佛只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而来,全然没有更多的暧昧。
姚臬点点头,以示了解,他知道古冥不擅于表达自己的qíng绪,心里的苦涩也就自然而然的削减。
“臬。”古冥突然喊他,声音竟像六年前那样温和,他震惊的看向他,目光炽热起来。
“臬,你的心思,还在我一个人的身上吗?”
他那难以置信的听着这句话,忽然觉得很塌实。古冥是在不安吗?因为他而感到不安吗?心里就此明朗起来,他冲古冥笑笑,凄美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