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古冥勾起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去,接着就是深深地一吻。他瞪大眼,听着周围宾客哗然一片,叫好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心口像被压上巨石,闷得他发慌,更多的是不由自主的战栗,古冥的吻,那样叫他畏惧。
他颤抖着唇,煞白了脸,不敢迎合,不能迎合,古冥却撬开他的皓齿,舌钻进他的口腔,肆意舔过一遍又退了出来。
他从没感到这样惊慌过,胃好像吃了坏东西似的难受,想吐,觉得恶心!
“我们之间的感qíng,诸位看出来了吧?”古冥戏谑的声音响起,众人附和着高呼,热闹非凡。
惟有果果四人,不鼓掌、不发笑、不欢呼、不雀跃,像看待丧事一样满脸凝重。果果扯了扯仇段的衣角,不高兴的说:“仇叔,小jú刚才在发抖是不是,是不是?”
仇段握着他的手点点头,抿着唇一言不发。
“我们什么时候动手,现在吧,快点嘛,小jú看上去好痛苦的样子,仇叔,仇叔。”果果撒娇似的摇晃着仇段,焦急的两眼通红,不想杜子腾按住他,劝慰着:“不要急躁,主子说过在他来之前千万不得轻举妄动。”
“那他怎么还不来?再不来小jú就……”
果果话没说完,就听见一个苍老却异常兴奋的声音响起来:“拜堂!”
顿时,四人肢体开始僵硬。
姚臬转过身,冷汗直冒,他才发现,成亲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qíng。他不敢去看古冥的表qíng,他知道古冥一定带着得意的眼神望着自己,手不自觉的抚上袖口,几近崩溃的jīng神线让他开始想到绝路……
这是,古冥忽然凑到他耳边,低沉的说:“不要想逃跑,否则,你那几位朋友的xing命,我可不敢保证。”
姚臬猛然一愣,颤抖着侧头,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看果果等人。古冥知道他们在,他也看到他们了,他竟然用这种条件威胁他,他以为他会乖乖就范吗……
是的,他真的乖乖就范了,他想到文深的模样,想到文深所说的话,只好认命的闭上眼,回过头不再去看身后。
即使仇段和杜子腾还有窦候三大高手都在,可是……他们怎能敌过古冥,敌过这个轻易将连任七年盟主nüè杀的古冥!不,不能让他们受到牵连。
痛苦,让他一个人承担就好。
古冥低低的笑过两声便直起身,与他并肩站着。
要家丁见两人已经做好准备,便扯着嗓子叫:“一拜天地!”
两人回身,朝着堂屋外标准的鞠躬,抬头时,姚臬再次对上了杜子腾的眼,他忙移开视线向下,陡然发现,杜子腾垂在两侧的手握成拳,青筋满面。
为什么你要这样,在生气吗?在忍耐吗?此时此刻,你终于对他有一点动心了吗?可是,已经晚了,已经晚了!
姚臬纠结着眉回身,老家丁立刻喊道:“二拜高堂!”
两人弯腰朝桌上的灵牌鞠躬。那时古冥爹娘的牌位,听说古冥年幼时爹娘就死了,现在他们的高堂,是躺在地下的冰冷的尸体。
老爹,臬儿突然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
抬起头时,姚臬眼眶已经晕红,想到老爹拒绝前往古龙山庄时沉淀的神色,不禁心疼起来,老爹是不想看见他嫁给古冥吗?那为什么又要答应?说要陪皇帝讨伐流寇,都是假的吧,如果要去讨伐,杜子腾,就不会在这里了。
恩?
像是突然发现什么,他猛的愣住。杜子腾在古龙山庄?那……那……
他呢?姚矢仁呢?
呵,姚臬,你又犯傻了吧,人家都立后,都要抓你进天牢了,你还奢望他来救你?
即使来了又能怎样,他不会武,古冥一掌就能让他奔赴huáng泉。
姚臬傻傻的笑了笑,侧过身面对古冥。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古冥早就定好了结局,谁也无法改变。
来吧,最后一拜。
一旁,红果果急得满脸通红,眼泪都快急出来了。他跺着脚,不停地回身问杜子腾:“还没来?还不能动手?不行啊,就剩对拜了,快点快点,到底是要怎样啦!”
杜子腾没回答,目光突然冰冷,红果果似乎看到了他眼白处的几道血丝,顿时哑然。
这家伙,比他还急!
“夫妻……对拜!”家丁喊出最后一声,也是最嘹亮的一声,面连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