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就这么急着想把衣儿嫁出去吗?”云墨衣如墨的长发轻轻一甩,让发丝遮住自己的神色,往云夫人怀里钻去,“娘,衣儿是来跟娘告别,可能要离开一些日子。”
“怎么?”云夫人一愣,继而紧紧地抱着她,“刚回来没几天,又要去哪?”
“师兄好像是出事了,衣儿必须去将他救出来。”云墨衣闭上眼睛,闻着母亲的味道,心里黯然:是啊,她与家人分别十七载,好不容易归家来,却因为种种事qíng,总是与家人聚少离多,不但没有一天好好孝敬过双亲,反而让家人,总是为她担心。
“唉,去吧去吧,南宫那孩子,也怪让人心疼的,从小没了爹娘。”云夫人叹了一声,又嘱咐道:“虽说你有一身武功,南宫那孩子不也有一身武功?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自己切记,万事要小心谨慎才是。”知道拦不住她,这个女儿,不是能整日呆在闺阖之中的一般女子,自己能做的,只是祈求她事事平安。
“衣儿知道了。”云墨衣腻在娘亲的怀里,静静地不再说话,母女之间,毋须太多言语,便能体会彼此,只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将玄衣教的事qíng解决,救出师兄,再不管其他,一定整日呆在爹娘身边,好好孝顺他们。
谁知,她不过要做一个好女儿的小小心愿,日后竟是如此艰难!这是后话。
是夜,月朗星稀。
晚膳后大约一个时辰,云墨衣的房中传来哗哗的水声,原来是她正在沐浴。
满屋的蒸汽缭绕中,一个大大的浴桶若隐若现,浴桶中水波dàng漾,水面铺满了馨香的花瓣,却并未见人。
忽然间,“哗”的一声,水面上激起一片大的水花,片片洒落在浴桶四周,随着水花的溅落,一颗头从水里冒出来,露出水面。
不是云墨衣还能是谁?缕缕黑发湿漉漉的,紧紧贴在她的脸颊和肩上,在灯火掩映下,发出晶莹的亮光,更映衬出她肤白如雪,风qíng无限,傲然的曲线,随着水波慢慢dàng漾。许是蒸汽的缘故,她的脸上有些红晕,如一颗鲜艳yù滴的水蜜桃。
好一副美人出浴图!窗外的人影,只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气自下而上窜起,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正是这一刻气息的松动,让云墨衣发现了他的存在。
“谁?”云墨衣双目一凛。目光如炬般she向窗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而起,水花掩映间,旁边案几上的浴袍已经裹在她身上,掌风一挥,房门“砰”的一声大开,如轻燕一般飞出门去。
一道身影在窗旁一闪而过,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云墨衣顾不得穿鞋,紧追不舍。
来人的轻功确实很好,与她不相上下,云墨衣提气,奋力直追,却始终与他保持着一段约三丈的距离。
两人在京城的房顶上,如无人般炫着自己的轻功。眼前的景物飞驰而过,不知道追出去多远,那人一直就留给她一个颀长的背影。
只能断定,那是个男人!
眼看快飞出了京城,云墨衣才不甘地收了势,照这种qíng形看来,她肯定追不上他了,倒不如返回家中,以免中了他的埋伏。
只是,不能理解的是,对方既然轻功这么好,武功定然也不弱,为何被她发现,便逃跑,而不是留下来一战?
来人究竟有什么目的,除了偷看她洗澡以外,似乎并没有做什么对她有害的事qíng,倒不像玄衣教狠辣的作风?
云墨衣叹了一口气,才发现脚心传来一阵疼痛,该死的,追得出神了,竟然没有发现站在一堆碎瓦砾上,脚心娇嫩的皮肤,被划了好几个口子,正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痛呼一声,心中升起一股无力感,无jīng打采地往回飞去。
她的轻功,在这世上,除了师傅,真的没有发现还有人在她之上。来人的轻功,虽说胜不了她,却与她相当,到底是谁?
看他的背影,不过是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以她目前的武功修为,竟然两次,待别人在窗前才发现他的气息,太恐怖了!
由于百思不得其解,再加上脚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楚,云墨衣思绪有些混乱,竟没发现,身后一抹如鬼魅般的身影。
好不容易回到映雪院中,凝香与破劫早已焦急地等在房门口,那时小姐说要沐浴,让他俩各自回房,却在房中听见这边的动静,两人追出屋来,早已没看见小姐,此时看见她的身影,齐齐上前。破劫望着她身上的浴袍,尴尬地清咳一声,不自在的转过头去:“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