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将他们一行人恭敬地领到后院,客栈后面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似乎是闻人醒的专有之所。虽然主人久未来住,却打扫得一尘不染,内部的装饰,各种物件的用料极其讲究,随意一个摆设,都价值不凡,却又简约大气而不显得奢靡。随随便便一个客栈的院子,都如此大手笔,闻人醒啊闻人醒,你家到底多有钱?云墨衣再一次感觉到了与他的差距。
院子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间厢房,一共有四间房,这下子,分房成了一个难题。
云墨衣原意是:她与凝香一间,破劫与林白一间,楚亦谨与闻人醒一间,水夜枫与楚亦尘一间,刚好。
谁知,林白与破劫不上道,拉着她的衣袖,非要与她同住一间房,说了半天,眼泪都要下来了。
楚亦谨见状,也死不愿意同闻人醒睡一间房,拉着她的另一只衣袖,絮絮叨叨,哀哀切切。
“衣儿,我要和你睡,我就要和你睡,我不跟破劫那个大冰块睡一起。”林白眨巴着大眼睛,眼睛里面。水光一闪一闪。
“衣儿,我也不跟闻人醒同处一室,我跟他单独呆一会,我就要打人,衣儿,让我跟你住可好?”楚亦谨死死地攥着她的袖子,云墨衣似乎隐隐听到衣纱破裂的声音。
“去你的,衣儿是我的。臭男人,人家gān啥你就gān啥,滚远点!”林白嘟着红唇,恼怒地看着楚亦谨。
“你个小P孩,你才该滚远点,还没断奶呢,就学着跟人抢女人!”哀怨中的楚亦谨一旦嘴臭起来,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
“你才没断奶呢!衣儿根本不喜欢你,是你死皮赖脸地非要粘着她!”林白瞪大了眼,无qíng地指出事实。
楚亦谨抽了一口气,显然被戳中了痛处,另一只手狠狠地抡起拳头:“你个白痴,再乱说,小心我揍你!”
林白最讨厌别人叫他白痴,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如铜铃:“你以为我怕你?有本事你放马过来!”
“别吵了。”云墨衣不耐烦地大喊一声,这两只男人,像两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直叫,“谁再吵,我把谁扔出去!”
“衣儿。”林白眼泪汪汪,放开拉着的衣袖,扑到云墨衣怀里,在她脖颈间蹭来蹭去,呜咽地说道:“衣儿,是那个男人,他骂小白是白痴,呜呜,小白不是白痴。”哭得伤心,头却侧出来,偷偷地冲楚亦谨做了个鬼脸。
“你!”楚亦谨恨得呲牙咧嘴,举起拳头,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俊脸上。
“好了,小白不哭,谨不是故意的。”云墨衣拍拍他的后背,软言细语安慰道。
“衣儿,他根本就是装哭!”楚亦谨控诉道。
“呜呜,人家不是装哭,人家真的很伤心。”林白头的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吸取着她身上好闻的馨香。
他算是想透了,他才不要失落,衣儿身边有再多的男人,他也不怕。他小白是谁呀,他要越挫越勇将衣儿抢回来。别的男人,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楚亦谨又不好学他那样,扑到衣儿的怀里去哭,只能站在一边,咬着牙,绷着俊脸,鄙视地看着他。
“好了好了,小白不伤心了。”云墨衣拍拍他的背,“这样好了,小白和醒睡一间吧,谨和破劫睡。醒可是好男人哦,小白不会不高兴了吧?”
“不。”林白抬起头来,蝴蝶般的睫毛一眨一眨:“我要同衣儿睡。”
“小白再闹,衣儿要生气了。”云墨衣沉下脸来,若不是他的身份很可疑,她才没有这么大的耐心与他周旋。
“好吧。”林白嘟起红唇,不qíng不愿地应了一声。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来急不得。
楚亦谨正要说话,云墨衣横了他一眼:“你也是!”
他张了张嘴,便默不作声了。
楚亦尘和水夜枫两人,一直没有说话,这会见他们闹完了,上前一步,正要说话,云墨衣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其他的人,若再有意见,便自己睡马车去。”
两人神色一变,住了嘴,默默地低下头去。
就这样,一番折腾,总算分房成功。各人从马车上取了各自的随身物品,身后跟了各自的随从小厮,默不作声地往自己的房间而去。
今夜,注定有很多人失眠,心爱的人儿,睡得离他们那样近,却可望而不可及,身边反而睡了一个大男人,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公子们,哪能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