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痛,让云墨衣心弦一紧,心间划过一阵又一阵的异样,用力地摇了摇头,挥去那些异样的感觉:“小白,师兄对我真的很重要,就当我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求过任何人……”十四年的相濡以沫,她与师兄的感qíng,与其说是爱qíng,倒不如说已经升华为一种亲qíng,只要一想到那个抱着她的小小身影,她便升腾起一股信念:她不要师兄有事,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把师兄救出来。
所有,只要有一丝丝可能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哪怕是卖了自己。
如果角色转换,她身陷险境,相信师兄也一定是这么想的!坚定地咬咬牙,给自己鼓励。
她却未曾想过:那这些爱她的男人们,怎么办?譬如眼前一脸痛色的男人。
“不,我不会答应你的,南宫牧一救出来,势必对玄衣教造成极大的威胁,而我,也会成为叛徒。”林白摇了摇头。
“小白,不要bī我,我不想伤害你!”见他立场坚定,云墨衣的面色肃然起来,眼光渐冷,周身散发出寒冷的气息,炙热的空气仿佛又一下子冻结起来。
林白感到一阵qiáng大的压迫感袭来,望着她绝美的面容,和无风自扬的长发,刺痛的心,如裂了一道fèng隙,沉痛地闭上双眼,仰起头:“衣儿,我做不到背叛,你杀了我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吗?虽然你轻功卓绝,但是现下,你觉得你还能逃得掉吗?”云墨衣目似寒星,一股冷冽的气流盘旋在她周围,将周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右手成爪,锁在他的喉咙处,仿佛只要轻轻一用力,他的脖子即会断成两截。
“我不想逃……”林白双眼紧闭,满脸痛色,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刻之前,两人还一副温馨的画面,你侬我侬,自己的心里还盈满了幸福;转眼之间,竟转换成你生我死的局面,自己的心,却又碎裂成了一片片……
衣儿好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她,没有一丝的温度,以前的她,哪怕就是对他发火的时候,眼里也是有温qíng的。
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爱上一个敌对的女人!就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与其心碎而死,倒不如死在她的手里算了!
月光暗淡了,林白青丝披散,紧闭的双眼,流下一道晶莹的清泪……
初尝qíng滋味的温润少年,爱的痛了……
一滴温热的水珠,落在她捏在他脖颈的手上,就像硫酸一样灼烧了她的皮肤,那滴泪,有千斤重,让她的手不堪承受,再也抬不起来,倏然落了下去,无力地垂在自己的身侧。
qiáng大的气场隐于无形,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去,走开好几步,清冷的背影对着他,冷道:“你走吧,就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下一次见面,我们便是敌人!”
凭她自己,就算没有他的帮助,也一样能救出师兄来。他是玄衣教的副教主,是暗害师兄的首领,他们本来就是敌人,是她的错,一厢qíng愿地以为能指望他。
“衣儿……”林白睁开双眼,眼中的水汽,痛苦苍白的脸颊,和红肿的双唇,形成了qiáng烈的视觉冲击。他的心,不但没有因为她的放手而轻松,反而更痛了三分,他知道,他这一走,他的爱,便再无结果,他们永远永远不会再有可能。
他不甘心!
“走,别等我后悔!”云墨衣牙fèng里挤出这几个字,她也不好过,眼前一会是他流泪的画面,一会是师兄被铮铮铁链锁住,满身是血的画面,两个画面来来去去,在她脑海里天人jiāo战。
她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一个也需要人疼需要人安慰的女人,若是可以,她也想扑进谁的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她只不过是想在乎的人都平平安安,然后与心爱的人能过着安安静静的生活,烦心的事qíng却一件接着一件。
老天是不是见不得她过一天好日子?
“我不走!”林白紧咬下唇,由于用力过猛,丝丝鲜血竟然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更显得异常诡异。
“那你到底想要怎样?”云墨衣终于火了,愤然转过身来,眼里似烧着一把火,所及之处,全部要化为灰烬,“让你救人也不肯,让你滚也不肯,你是还想装以前那个白痴吗?你说,你到底要怎样?”一挥袖,“轰”的一声,旁边一人粗的大树瞬间断成了两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