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总做这样的梦,有什么特别的启示么?云墨衣百思不得其解。
窗外的箫声在继续,chuī得缠绵悱恻,让爱箫的她,不得不停止思考,去留意他的箫声。
这样的技巧,一听便知chuī箫人是谁。只不过,这次他转换了风格,不再是对人生的不解与悲苦,而是对爱恋的倾诉。
曲音切切,云墨衣细细听来,仿佛看到了一位男子,站在她的面前,低低对她说着一个故事,说着他如何爱上了一个女人:
她令他蒙羞,他休弃了她;她令他惊讶,他开始欣赏她;她进一步绽放芳华,他隐隐有些后悔自己的休弃,却不肯说出来;她与他一曲合鸣,让他震撼;她越来越绚烂夺目,令众多男人追逐,他黯然神伤……
最后,是绵绵无尽的悔意和心急,告诉她,他不该休弃她,不该……
一曲之毕,余音绕梁,缠绵婉转,如人幽幽对坐面,细细道尽qíng与怨。
佳人啊佳人,你可曾听到,你可曾懂得?
某位佳人坐在chuáng上,嘴一撇,露了个不屑的目光:尽是靡靡之音!
楚亦尘,你来得太晚了。
未及多时,箫声又响了起来,一改之前的轻柔细碎,而是悠然清亮,渐渐拔高,似乎有一个人正在攀登那高高的泰山,一层一层上去,望着那徜徉在云海中的山顶,不登上去誓不罢休!
道路崎岖,也阻挡不了他的决心,山路艰险,也撼动不了他的意志,登上那顶峰,俯瞰众山小,是他唯一的目标!
云墨衣心一震,这楚亦尘想做什么?难不成想当皇帝?
谁知此时,音调陡然一变,迅速滑落,犹如跳下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哀哀呜咽。
总算听明白了,他是在诉说他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先是坚持无限攀登,以为会风光无限,志得意满,结果,却如滑铁卢般,一落千丈,跌得体无完肤,没有人能够理解他的感受,他骄傲的外表背后,掩藏无尽的脆弱。
哎,又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云墨衣轻轻擦掉腮边不知何时轻落的泪水。
只是单纯地听到曲音而哭,她没有那个时间去悲天悯人,别人的事,跟她无关,虽然对方倾诉的对象明显是她。
“衣儿,起了么?”闻人醒在外面敲门,打断了她的思绪。
“起了起了。”她慌忙吸吸鼻子,掩饰住刚刚伤心的样子,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拉开门,笑盈盈地望着他。
“睡了一天了,我真担心你饿了,特地叫你吃晚饭。”闻人醒体贴地说道。
“嗯,还真的饿了。”摸摸自己的肚子,侧头问道:“谁在chuī箫呢?”
“是三王爷。你真的听不出来么?”闻人醒明媚的笑容里潜藏着dòng悉,语气里有一丝酸酸的味道。
“没听出来。怎么,三王爷有什么喜事么?高兴地chuī起曲子来了?”摇摇头,装傻充愣。
“没有,快去前面吃饭吧。”闻人醒有些怜悯地望望箫声传出的屋子,若是他听到衣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人家明明chuī得哀哀怨怨,她倒说人家有喜事!
第二卷 追妻之路 第96章 此女是个妖怪
“没有,快去前面吃饭吧。”闻人醒有些怜悯地望望箫声传出的屋子,若是他听到衣儿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死。人家明明chuī得哀哀怨怨,她倒说人家有喜事!
云墨衣点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忽然眉心一皱,驻了脚,凝气侧耳细细一听,脸色微变。
闻人醒见状,也凝神听了片刻,却是什么也没听到,疑惑不解地望着她,却又不敢出声打扰。
“看来,今晚有很多客人到访。”云墨衣展开轻拧的眉头,面色淡然地说道。
闻人醒屏住呼吸,伸长了耳朵,将方圆一里内的动静都搜寻了遍:已过晚饭时分,客栈大堂还有三三两两几个客人,院外街上的匆匆行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知衣儿说的客从何来。
“醒,去将谨他们都聚拢来,再让掌柜的将晚膳送到院中,略备些薄酒,我们好在这院中迎接客人。”盈然一笑,那笑,却没有一丝温度。十里之外,许多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正冲着此方而来,竟有数十人之多,来者个个呼吸沉稳,内息深厚,尽管人数众多,队伍的速度却奇快,为首之人的气息,赫然就是那一日未见的尾巴——金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