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云墨衣虚弱的应了一声,又努了努嘴,蚀骨的痛只化为了一句:“我好痛……”
“我知道。”林白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水汽又匍匐上来,轻轻地抚着她的小手,柔声安慰道:“已经处理过,敷过药了,明天就不痛了。”
他的心,比她的身体还痛,看见她这样无助的样子,他宁愿躺在chuáng上受苦的那个是他,他宁愿代替她去痛。
“白,你不恨我么?”云墨衣轻声说道,她记得他决然而去的背影,是那样的萧瑟。是她,想要利用他,所以用美色引诱他,在失败以后,便把他bī走了。后来,又杀了从小与他一起长大,对他qíng真意切的金婀。
听说,他很不好?
“衣儿,该是你恨我才对。”林白的手,轻轻一抖。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带给她的却只有欺骗和伤害,而今天,也是因为他去得那么晚,才让她受了那么大的伤害。
自他回来以后,便决心再也不过问教中的事务,关在房里,大醉了一场,沉睡了整整五天五夜,醒来后,便整日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每日里,迷醉的时候总是比清醒的时候多。
今日,他刚刚醒来,正好房中的酒都喝光了,便出去厨房找酒的时候,偶然听到教中之人在议论衣儿的事qíng,立时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急急地抓了一个人问了关押衣儿的处所,便飞奔去救人了。
只是恨自己,若不是整日里醉着,也不会那么晚才去救人!
“你不恨我杀了金婀吗?”云墨衣的声音很虚弱。
“傻衣儿,怎么能怪你,是她去找茬,说起来,该是我的不对,我说过会将她带走,却没能管住她,让她去给你找事。”虽然整日里醉着,教中发生的一切事qíng,他都知道,尤其是金婀死后,火姈跑来,到他耳边来大呼小叫,想不知道都难。
云墨衣轻轻叹了一声,林白捏着她的手,异常温柔地说道:“衣儿,别想太多了,先养好伤要紧,我让厨房给你炖着补血养气的补药,一会端来给你喝,你先睡会吧。”
云墨衣点点头,静静地闭上眼睛,有林白在,她竟然无比的安心。
一道邪肆的男声,令她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你是来这里做客的吗?”
话落,洛魂白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房中,后面跟着一脸得意的火姈。
两个目前最恨的人!云墨衣身子不能动,却用眼神将他们两人千刀万剐了一遍又一遍。
“火姈,将她拎起来,丢到牢房去。”洛魂接收到她恨极的眼神,心中几不可辨地颤了一颤,转头对火姈吩咐道。
“是!”得令的火姈像一只斗胜的公jī,趾高气扬地来到chuáng前,魔爪伸向虚弱的云墨衣。
“不准!”林白伸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动作。
“小白,我可以不计较你帮了她一次。”洛魂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幽深的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但是,我不允许你再帮她一次,她是玄衣教的敌人,我用了南宫牧和火龙珠换来她,不是让她来做客的。”
“洛魂。”林白眼中水盈盈地望着他,语气带着一丝祈求,“你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qíng分上,放过她吧,她再也经不起一丝折腾了,这时丢她去牢房,她只有死路一条。至于别的,我来替她还。”
“林白,你被这妖女迷了眼了!她可是害死金婀的凶手!你怎么替她还,你能让金额姐姐再活过来吗?”火姈火大地说道。
“闭嘴。”洛魂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越来越没有尊卑了。”
火姈低下头,嘟囔了一句:“是他自己站在敌人那边,他都不当我们是亲近的人……”
“你还敢说,我记得我事先好像吩咐过,不能将人弄死了,你呢?将我的命令当耳边风!若不是小白将人救下,早被你折磨死了!”一想到她此刻说不定已经是个死人了,心中莫名其妙地烦躁,说话的声调愈冷。
“属下知错了!”火姈再不敢顶嘴,因为她感受到了洛魂的烦躁,怕再多说一句,就成为他掌下亡魂。
洛魂转过头,盯着林白,语调没有一丝温度:“她来,本来就是要受折磨的,这点,你帮不了她,若是你还当自己是玄衣教的人,就让开。”
林白倔qiáng地摇摇头,“扑通”一声跪下来,抬起头,哀求道:“洛魂,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qíng,这次,就当我求你吧,放过她,要折磨,就折磨我好了,她的一切都由我替她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