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甚至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他极力控制自己的步子,才没有倒下来,极力控制自己的qíng绪,才没有让哀伤宣泄出来。
“那是怎么了?”他的奇奇怪怪,让云墨衣很是诧异,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哪里还记得自己随口说过一句十分伤人的话,哪里知道男人们的一颗心,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患得患失。
“衣儿!”闻人醒qíng动,将自己的脸埋在云墨衣雪白的脖颈里,久久地不愿出来。
一会功夫,云墨衣便觉得脖子里一片湿濡,慌忙将他的头抬起来,便看到他眼里的光,在月色下亮闪闪的。
“醒,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可好?”醒平日不是这样的,他那明亮的眼神,和煦的笑容去哪里了,怎么会如此悲伤?
看着他难过的样子,云墨衣只觉自己心都要碎了。
“衣儿,如果,南宫牧不同意,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这个问题困扰他一天一夜了,闻人醒哽咽地问道。
呃,云墨衣总算是记起来发生过什么了,该不会是因为她的那句话吧?
“醒,你是不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伤心了?”她的语气,软得不能再软,她的目光,柔地能滴出水来。
“嗯……”浓浓的鼻音。
“傻瓜醒。”这男人的心,怎么比女人还敏感了?云墨衣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努力严肃地道:“醒,我那句话不是心里的想法,这么好的醒,我怎么会不要?我当时想的是,醒的好,我已经割舍不下了,如果师兄不同意,我也会想办法劝他的,在我的心里,醒是特别的存在,已经没有人能代替你了。”
“真的?”闻人醒闻言,眼中光芒大盛。
“当然是真的。”云墨衣用小脸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醒,你知道吗?因为衣儿爱你,所以才会在你面前任xing,她知道,你怎样也不会怪她的;因为衣儿爱你,所以才会冷落了你,她知道,你事事以她为先,怎样都会包容她的。你对衣儿的好,已经将她的心牢牢地圈住,她再也离不开你了,如果有一天,你不对她好了,她便只能去死。”说着说着,自己也哽咽起来。
原来,她的心中,已经爱他这么深了呵?
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了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衣儿……”闻人醒动qíng地拥着她,心里那唯一的一点点芥蒂,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是不可抑止的幸福感,和满满的爱意,“都是醒不好,醒不该怀疑衣儿的心,醒一直自诩,是最懂衣儿的人,却还是没有做好,以后,醒会加倍地对衣儿好,一点点也不让衣儿难过。”
“醒。”云墨衣倚在他的怀里,摇来摇去。
波光粼粼的水边,两个相依相偎的人影,久久地拥在一起,似乎天崩地裂,海枯石烂,也动摇不了他们在一起的决心。
任谁也不忍心去打扰这一副幸福而美好的画卷,只默默地远远地看着便罢。
偏偏有人不是识趣之人,人家qíng意浓浓,他非要来cha一脚才罢休。
“衣儿……”水夜枫远远地看了许久,心中一阵难过,犹豫了半响,还是走上去,怯怯地喊了一句。
昨日,请动父母来提亲,以失败告终,他伤心地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到晚上才出来,便看到他们温qíng款款的一幕,心里又羡慕又难过。
什么时候,他才能像他们一样?可是衣儿,连个笑脸都吝于给他。
自己昏迷的那些日子,许多不知道是谁的记忆,一股脑儿地涌进了他的脑海,他像看别人的故事一般,将那人的记忆看完。
心里既恨又痛,恨那个男人的懦弱,痛那个男人的心殇。
知不知道,自己的爱,不去争取,遗憾的便是一辈子?
直到有个声音告诉他说:那是前世的自己,而衣儿,便是被他负了的覆夏,他们今生,注定会有许多的纠葛。
那一瞬,他震惊无比,他觉得自己肯定是在做梦,做了一个长长的,无比真实的梦。
那个声音告诉他,马上就会有人救他了,他就快要醒了。果然没多久,闻人醒便为他服下了解药,他才认真思考起,那个声音说的话来。
模模糊糊的记起,那个叫做鸢的男人身上,依稀有自己的影子。
那一刻,他心痛,心伤,他早已爱上了那个叫做云墨衣的女子了啊,就算没有前世的纠葛,她这辈子都没有正眼看过他一次,更何况,还有如此恶迹斑斑的前世,他令那个公主因为他,伤心而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