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冷漠,让玄天成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但是很快,心中怎样也无法排解的愤怒让他低吼道:“没有吗?你以为我下了旨,你就可以永远逃离我?”
这就是所谓皇家气势,君王之威吗?慕容舒清在心里冷笑,只要他喜欢的,就不允许别人说不,是吗?慕容舒清用力推开玄天成的手,冷冷地说道:“你我之间,根本不存在逃离的问题。我与你,既未有婚约之盟,也未互定终身,本该是毫不相gān的两个人。”
“毫不相gān……好个毫不相gān。你与轩辕逸就是两qíng相悦,qíng定终身,和我就是毫不相gān?”显然慕容舒清的“毫不相gān”彻底激怒了玄天成。他一个使力,将慕容舒清狠狠地按在身下,双手紧紧扣着慕容舒清的十指,脸几乎是贴着她,两人的身体之间完全没有空隙。
他突来的动作吓了慕容舒清一跳,这是她原来认识的那个谦谦君子,傲然大气的贤翌吗?还是这才是一国之君真正的样子?
慕容舒清微白的脸色取悦了玄天成,只见他缓缓将唇移到慕容舒清耳边,轻笑着诱惑道:“这样,是不是就有关了?”
他不会是想——
两人的身体紧贴着,彼此的呼吸似乎都能感受到,玄天成有力而过快的心跳一下一下地落在慕容舒清的心上。她暗暗地调整呼吸,试图冷静下来,说道:“皇上您打算qiáng抢臣妻吗?”希望他还有理智,记住自己是一个皇上。自古以来,君占臣妻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作为一个明君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的。
她用君臣之礼来压他?玄天成原本稍稍愉悦的脸色,因为慕容舒清的话,蒙上了yīn霾。很快,玄天成的嘴角再次轻轻扬起,握着慕容舒清的手也渐渐使力,他将唇贴着慕容舒清的耳朵,讲qíng话一般地低喃道:“如果,你已经是朕的人了,轩辕逸还会要你吗?”
耳边是玄天成挑衅的话语,她双手也被握得生疼。他是打定主意非要得到她了是吗?慕容舒清虽然并不把身体看得珍贵无比,但是,她也不想把身体jiāo给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还是在qiáng迫的qíng况下。
慕容舒清放松了一直挣扎的手,深吸了几口气,忽略玄天成落在她耳朵上细碎的吻,慕容舒清冷静而坚定地说道:“你今天若真这么做了,不管他要不要我,我,都不会要你。”
玄天成撑起身体,怒道:“你?!”他看见的,是一双清净悠远的眼睛,忽然,玄天成大笑起来,笑声中,有着自嘲,有着叹息,有着忧伤。良久,仿佛是笑累了,玄天成将头靠在慕容舒清肩膀上,叹道:“我,就真的这么让你厌恶?”
这声叹息,让慕容舒清的心起了微微的波澜,她一向都觉得皇上是这个世上最可怜的人,他们被要求摒弃兄弟亲qíng,放下刻骨爱qíng,同时,也无人敢于与他们结成友qíng,若愿为昏君便罢了,若不是,那么他们就注定了为这个国家劳碌一生的命运。
慕容舒清没有推开他完全没有侵略xing的依偎,低声回道:“我不是厌恶你,你我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可能。你要为天下百姓负责,你要为整个朝廷王室负责,你要掌控万里河山,你要手握百万兵权,而我——只需一洼清水、一片竹林、一座木屋、一个归人。”纵使对于一个君王,有多少的感慨和同qíng,她仍是不会让自己陷入其中。
玄天成慢慢坐直身子,眼中满是真诚和保证,语气却平缓了许多,他轻轻地说道:“我,也可以给你清泉竹林,木屋良人。”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可以尽力给她,只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无力感,似乎他能给的,却永远不是她想要的。
慕容舒清却扬起了清朗的微笑,轻轻摇头,笑道:“在皇宫里吗?你的宫殿什么都有,却唯独没有我需要的两样东西——自由和尊严。”
“自由和尊严?”她觉得皇宫里没有自由,他可以理解,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这皇宫仿佛就是一个大牢笼。但是尊严,他甚至可以让她成为这个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为什么会没有尊严?
慕容舒清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疑问,作为一个皇上,或许,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尊严。“你认为尊严就是尊贵的身份?让人俯首称臣的权势?随意取人xing命的资格?还是无尽的财富?或许,这些都是你可以给的,但是,尊严从来都不是依靠别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