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锐顶着霍芷晴坚持的目光,再看慕容舒清玩味地喝茶不语,只得有所保留地说道:“本来是不卖的。”
“本来?”显然霍芷晴没有这么好打发,仍然紧咬不放,硬是要问个究竟。
无奈,覃锐只得毫无保留地说道:“半月前,海月姑娘自己定下了明日是她的开苞之期,因此,最近京城里各家公子都想那天能独占花魁。”
听完覃锐的话,霍芷晴倒是没有再问了,只是惆怅地坐了下来,低喃道:“这么说,言哥哥明天也是要去会那个什么海月的了!”
霍芷晴可怜兮兮地抱着靠垫沉默不语,慕容舒清轻叹了一口气,原来小丫头喜欢言皓宇,怪不得对他们去青楼这么激动。只是这个时代的男子,别说未婚,就是已婚,去青楼也是常有的事。不知如何安慰她,慕容舒清只得轻拍她的肩膀。
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霍芷晴忽然生气地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说道:“可恶!可恶!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看她双眼气得喷火的样子,慕容舒清预感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一定语出惊人。
霍芷晴果然没有让她失望,说出了让覃锐瞠目结舌、慕容舒清挑眉喷笑的话。
她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去清风楼——嫖jì!”
第24章 逛清风楼(1)
夕阳陨落,月华初上,是一天中最特别的时候,既有阳光未散尽的温暖,又有月夜已绽放的柔qíng,只可惜,这样的两者兼得总是短暂的。慕容舒清靠在绿倚为她准备的红木雕花、丝绒铺垫的躺椅上,惬意地享受着这难得的美景,净水坐在一边,小心地为她打理着半gān的及地青丝。
绿倚抱着一件丝光缎面、浅蓝滚金边流云、对襟绣银丝波纹的男装,走到慕容舒清面前,一边展开给她看,一边问道:“小姐,这件行吗?”小姐有时谈生意或者出门远行时,也会穿男装,只是今天特别jiāo代要华丽富贵的样式,这就难倒她了,平时小姐都穿着朴素,她翻遍了所有带出来的男装,就找到这件勉qiáng算得上华丽的。
慕容舒清坐直身子,随意地看了一眼,点头笑道:“嗯。”
想到今晚要去清风楼,她还是很想笑。昨天霍芷晴信誓旦旦地说一定要去“嫖jì”,结果一转过头,就对她软磨硬泡,撒娇耍赖,无所不用,非要她带她去不可。她自己对青楼并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传说那位海月姑娘确实与众不同,去见识一下也好,更重要的是,若没有人在身边看着她,这丫头横冲直撞的,得罪了这京城中不该得罪的人就糟了。所以最后她也只有舍命陪“君子”了。
慕容舒清低头看看胸前绿倚为她缠好的棉布,想了想,对她说道:“再缠一块。”
这棉布这么紧地缠在身上,一块就已经要喘不过气来了,再缠一块不是更难受了?拿着衣服,绿倚微微皱眉,不同意地说道:“小姐,平常这样就可以了,再缠一块您要不舒服的。”
平时是可以,嫖jì就不行了啊!慕容舒清好笑地抚平绿倚皱在一起的眉头,温和地说道:“没事,拿来吧。”
没有办法,绿倚进屋再拿了一块长棉布出来,小心地给慕容舒清包上。
抬高手,方便绿倚帮她整理衣服,慕容舒清问身后的炎雨,“炎雨,你租到马车了吗?”一来是她原来的马车太低调了,不适合今晚去清风楼,二来怕有人认出那是慕容家的马车,对她来说是个麻烦。
“嗯。”炎雨应了一声便不再作答。
听他回得不甘不愿,慕容舒清故意拖长声音qiáng调道:“要最华丽的哦!”
“是最华丽的。”炎雨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压抑,引得慕容舒清想笑又不好笑得太明显,毕竟他现在面无表qíng的脸,比起他听到自己要带他去嫖jì时,乌云盖顶,脸上电闪雷鸣的骇人模样,要亲切可爱得多。
绿倚为慕容舒清穿上外衫,佩上玉佩,将一头青丝梳理盘髻,再用紫金发冠固定。打理妥当后,绿倚满意地说道:“小姐,好了。”
慕容舒清转过身来,对她们浅笑,行了一个男子作揖的礼节。绿倚以前也见过她这样的装扮,只是满意地微笑,一旁的净水就一副惊慕的样子,盯着慕容舒清结巴地说道:“小……小姐,你好俊哦!”
慕容舒清面容清丽,身形高挑,举手投足间,没有平常女子装扮男子的扭捏,而是洒脱自如,再配上那始终不变的温润浅笑,倒真是活脱脱的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