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是我。”门外,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
祁风华轻轻挑眉,幸灾乐祸般轻笑道:“说曹cao,曹cao就到了。”
他醒来两天了,三儿都没有来看过他,虽然这不像他平时的作为,但是他也不愿意问小师叔,三儿到底在忙什么。商君撑着chuáng沿勉qiáng坐好,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才轻声说道:“进来。”
进来的除了萧纵卿,还有予函。予函在纱幔前站定,萧纵卿则是直接掀开帷帐,走到chuáng前,看祁风华手上还有一碗药汁,走到他面前,只冷冷地说了一声:“我来。”就伸出手接过了药碗。
祁风华无所谓地耸耸肩,他现在的样子依旧憔悴,不过比几天前满脸胡碴、双目赤红的样子好太多了。反正药也已经凉了,他喜欢喂就让他喂咯。
君的脸色好多了,看来那个祁风华也不算庸医。萧纵卿舀了一勺药汁,送到商君唇边,商君立刻变成了一张苦瓜脸,一口饮尽已经够苦了,还要一勺一勺地喝?三儿确定不是在报复他?即使如此,商君也还是无语地吞了下去,因为他太了解三儿了,他觉得对的事qíng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喝下一口,熟悉的苦涩充满口腔,商君一张脸几乎皱在了一起。萧纵卿皱眉,问道:“很苦?”
是非常苦。商君立刻点头如葱,一双绝美的眼中此时满是幽怨。
有多苦?让商君怕成这样,二话不说,萧纵卿舀了半勺,就往嘴里送。
“喂?”祁风华低叫,这人疯了,什么药都敢往嘴里送!好在紫泷藤单独少量饮用没有什么大碍。商君也是看得瞠目结舌,不过他如愿地看见三儿冷峻的脸在下一刻扭曲在了一起。
好苦,简直让人毕生难忘!萧纵卿死死瞪着祁风华,恨不得一把掐死他。这个庸医,配的这是什么药!
祁风华撇撇嘴,回道:“瞪我gān什么,良药苦口,这药能救小君的命。”他以为他愿意啊,紫泷藤药xing霸道,不得与任何糙药同时煎煮,他比谁都舍不得小君受苦。
萧纵卿把药碗塞到祁风华手中,倒了一杯水给商君拿着,才又接过药碗。只是想到那让人崩溃的药味,萧纵卿怎么也喂不下第二勺。
站在帘子外的予函隐约也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事qíng,尴尬地站着,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轻咳一声,故作轻松地笑道:“商君,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萧纵卿死瞪药汁,一言不发。小师叔闲闲地靠在一旁,这药到底还要不要喝?满嘴的药味,想到总是要喝的,商君实在受不了,一把抓过碗,闭着眼睛把药灌了下去。喝完药,商君顾不了这么多,端起手中的清水也一股脑地灌了下去,好不容易口中的苦涩感淡了些,商君才轻轻回道:“多谢予函关心,我没什么大碍。”
这还叫没什么大碍,就爱逞能,祁风华摇摇头,自顾自地收拾着药碗。萧纵卿则是皱眉黑面地站在一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三人在帐内,予函一个人站在帐外,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好。但是他现在面色苍白不说,束布未缠,长发只是轻轻拢起,被予函看到他这个样子,实在不妥。商君只能借着说话缓解这样的尴尬,“对了,你见到厉大人了吗?”
予函脸色微沉,叹道:“没有令牌,根本进不了那座宅子。”见不到厉大人,他总是不安。
商君转头看向萧纵卿,问道:“偷不到吗?”
萧纵卿回过神,心qíng也变得郁结,回道:“方繁估计是坏事做尽,知道很多人会找他麻烦,他的府邸戒备森严,堪比皇家内院。好不容易进去,找遍了整个府邸,都没有令牌的踪影,他可能是随身携带。”
连无声门都偷不到,估计也没有什么人能偷得到吧。心中虽然失望,商君还是淡笑着说道:“过了这么久,厉大人也不在天城了吧,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好了。”
萧纵卿摇摇头,冷声回道:“我们都太低估陇趋穆了。所有人都以为厉大人告老还乡,其实被送走的只有家眷,厉大人已经被彻底软禁了,而且看管得更加严密!”
陇趋穆这招果然够狠,这样一来,即使他最后把厉大人杀害了,也不会有人知道。微低下头,商君低喃道:“这么说,要见到厉大人,就一定要拿到令牌。”
予函也是一脸的沉重,叹道:“对,而且还不能打糙惊蛇。若是被发现,厉大人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