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身后黑衣人人数不少,何成也不再啰嗦,大喝一声:“好!”扬起马鞭,马车极速狂奔向前。
这样不行,要拦住这些人,跟得这么近,小君的计划难以实现。祁风华对着身侧的袭慕说道:“你护送他们,我设法拦截他们一阵子。”
“好!”袭慕策马跟上马车。
祁风华则忽然用力勒紧缰绳,马匹吃痛,立马扬蹄。趁着回身之际,祁风华掷出手中的透骨钉,双手齐发,全部击中马腹,马匹立刻软倒下来,紧跟着的黑衣人,也从马上翻滚了下来。倒地的马匹也惊得后面的马纷纷停下。只一瞬间,何成驾的马车也绕进了旁边的树林里,消失在密林里。
祁风华暗暗松了一口气,一道喑哑的男声陡然响起:“分两队,左右包抄,给我追!”
“是!”
祁风华眯眼看去,月夜下,那袭白衣更是炫目,坐在黑马上的男人,脸隐没在玄铁面具下,看不清样貌,但是那bī人邪魅之气却让人不会错认,是他!那个伤了小君的人,虽然他还离得很远,祁风华却已经感受到此人的气势,不由得握紧缰绳,手心竟满是薄汗。
树林里,商君焦急地注视着四周,予函若能进得来树林,就已经胜了一半。
缓缓张开手,看向手心中的猩红药丸,商君不受控制地轻颤起来,这是多年前师父给他的药丸,聚元丹。师父jiāo代,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因为它能在一瞬之间,提元气,增内力,但是,药丸效用一过,必会衰竭。他若是不用,以他现在的武功,不但救不了谁,反成拖累,但是用了,他——
心驰神恍之间,马蹄之声已然入耳。商君抬眼看去,予函的马车已经向着他这边狂奔而来。将药丸置于袖间,商君迎了上去。马车才停下,商君大声叫道:“予函下马车!”
予函才刚跨出车马,商君立刻将手中的黑衣塞到他怀里,说道:“撕掉面具,快。”
虽然还没弄清楚用意,予函却也知qíng况紧急,一边将黑衣穿上,一边急忙撕扯脸上的人皮面具。
远处,马蹄声越来越响。商君转身,对着身后几人急道:“你们几个驾车往北边,你们几个驾车往南边。现在马上走!”
“是!”
几人利索地上马,与予函所乘一模一样的两辆马车分别向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予函此时有些了解商君的意图了。果然,商君看向他们,说道:“袭慕、何成、绍华,你们保护予函朝东面走,十里外有个岔道,一切按计划行事,快走!”他已经通知了夜焰、三儿他们突围出来之后,立刻前往岔路接应,这样一来,予函就能获救。
几人纷纷上马,袭慕却见商君掉转马头,朝着树林的方向,急道:“公子,你要去哪儿?”
“我不能让小师叔一人苦战!我回去与他一同对敌,拖延他们。袭慕,予函就jiāo给你了,一定要救他出去。”小师叔是因为他才以身犯险,他绝不能让他出事。予函jiāo给袭慕,他也放心了。
“你们快走!”扬起手中的马鞭,商君的身影向着树林外奔去。
“公子!”袭慕还想说什么,商君早已隐没于暗夜之中。
“走。”扬起马鞭,一行几人朝着东方奔去。
……
驾马慢慢走近祁风华,白衣人斜睨着他,轻笑道:“我们又见面了,真是让人期待啊!”本就沙哑的声音,伴着笑声,让人听起来更觉刺耳。
祁风华双手环在胸前,不屑地冷笑道:“看见你,我想起了一句话,果然是祸害遗千年。”一边说着,手中已经扣满了透骨钉,待他再靠近一些,他就要他好看。
玄铁面具下,看不见表qíng,冷残的声音却依旧轻快,不可一世地说道:“嘴巴倒是很硬,就不知道你的命有没有这么硬。”
眼见时机成熟,祁风华运气于腕间,使足全力,朝着白衣人掷去。原来还颇为懒散的白衣人,忽然眼神一凛,臭小子,他以为他还会败给同样的招式两次,可笑!轻身一跃,白衣人竟是离开马匹两丈有余,轻松地便躲过了这一击。祁风华一怔,这人的内力好qiáng。
祁风华还在震惊中,只听见白衣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小子,让我来教你,什么叫用毒!”身子还在下落中,他忽然从袖间撒出一道白色的粉末,随着夜风,向着祁风华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