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低吟声闷闷响起,商君颤抖的手回抱着这个深爱他的男人,嘴里只能回一个字,“好。”
……
三年后。
“画师,您能不能快一点。”
连天碧海,阳光穿透云层,应和làng花,微风携带着海水的咸味,拂面而来。本来欣赏着海风逐làng,是一件风雅之事,但若是这样傻愣愣地站上两个时辰,就不那么好过了。尤其,身边的佳人还挺着大肚子,难怪一向淡定温柔的男子,也忍不住催促了。
年老的画师额上满是薄汗,手上不敢停滞,连连说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环着偌君的腰际,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休息一会,修之低声问道:“累不累?不如休息一会。”
轻轻摇头,偌君回道:“还好。”她还没这么弱。
放下手中画笔,长舒了一口气,画师笑道:“画好了,请皇子殿下过目。”
两人走到画作前,偌君微微皱眉,这也未免失真吧,她脸上的疤痕被画师画得仿佛是特意勾画上去的装饰一般,颇有几分美感。修之满意地点头叫好:“嗯,画得很好。”几年过去,君脸上的疤痕淡了很多,但是始终也未能除去,反正他觉得很好看就是了。
反正都已经画好了,偌君微微一笑,也懒得纠结于此,让看画的人觉得她很好,也是一种慰藉。提起笔,想在画卷下留几句话,忽然想到什么,偌君问道:“修之,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修之无所谓地笑笑,“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偌君受不了地瞪他一眼,凡是这种难以抉择的事qíng,他就会说她是一家之主了!在海域,她还不能否认。
想了想,偌君笑道:“不如让他姓‘秦’吧。”
“姓秦?”修之一怔。
“当然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一定是要随父姓啊。”她知道,修之虽然改姓西烈,在他心里,他仍旧怀念着秦这个姓氏,那是他父亲留给他的礼物。
将偌君拥进怀里,修之轻叹道:“君,谢谢你。”他何其有幸,能得妻如此。
听着修之怦怦的心跳,偌君低喃道:“叫秦什么呢?”
拉着修之的手,抚上隆起的腹部,偌君说道:“修之,我们能在一起,要感谢舒清的帮助和三儿的成全,不如给孩子也取qing这个音为名。就叫——秦倾!男孩女孩都可以用,好吗?”
修之微笑:“好!”你说什么都好。
数百棵娇艳的白梨沐浴在chūn风下,雪白芯蕊无限娇羞,几片调皮的娇花随着清风飘摇而下,飘入敞开的窗棂中。书案前,一袭黑衣长衫,健硕挺拔的男子正举着一幅画作,细细地欣赏着。
海上碧波连天,蓝天宁静邈远。深浅的绚蓝,让画作纯净清雅,画卷的中央,是一对璧人。男子一袭青衫,温润如玉,女子素衣罗裙,飘逸洒脱,高高隆起的腹部说明女子已经身怀六甲,男子将她护在怀里,两人鹣鲽qíng深。
看向画作下的几行小字,黑衣男子嘴角扬起,“秦倾?好名字。”他们的孩子,若是男子,必有倾世之才,若为女子,也必定有倾城之貌吧。
一片落花飘散,正好落入画卷之上,遮住了女子美丽的容颜。男子温柔地将落花拾起,眼光始终不能从女子身上移开。
“萧纵卿,你给我滚出来。”忽然,门外一声娇嗔传来。
萧纵卿手上一僵,仿佛没听见一般,继续欣赏着手中的画卷。
“别以为做个缩头乌guī就没事了,你给我出来!出——来——”嘹亮的咒骂一声声穿破耳膜,刺激着某人的神经。
死妖女!把他的仁慈当成好欺负了!
倏然起身,萧纵卿气得额上的青筋bào起,高大的身影夹带着怒火,迅速消失在书房里,只剩下微风携着画卷轻轻摇摆。画上的人,笑得幸福而甜蜜,就如同窗外的满园梨花。
又是一年chūn天。
番外一 修之的护妻生活
初秋的天气凉慡宜人,和着海水味的微风轻拂着小院中的君子兰,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映入屋内,桌上一杯清茶冒着淡淡的茶香,看起来一派祥和,可惜屋内人显得有些烦躁。
“你,真的要去?”秦修之看着圆桌旁安然品茶的商君,一向清朗的俊颜上尽是担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