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盖头被斜斜的丢在chuáng上,缀满珍珠的huáng金凤冠,也被遗弃在chuáng角,艳丽的霞帔更加凄惨的从chuáng上滑落到了地上。珍馐佳肴前,一只忙碌的手在各个碗碟里穿梭,忙得不亦乐乎,身旁的酒杯被弃之不用,纤手抓起酒坛子,豪迈的喝着酒。
还一会,颜芮终于吃饱了,抹gān净嘴边,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
妈呀!成亲真不是人gān的事。
一大早忙活到现在,梳洗打扮、祈福迎亲,待会还要拜堂。她可不可以说,不玩了?
哎!
那个凤冠起码有三十斤重,带得她头都痛了,她还是会武功的,要是普通的女子,脖子估计会断掉吧。
想到待会还要带上它,颜芮心里直打鼓,她坚决不要再受这种罪了,麻利的将身上挂满的huáng金、美玉全部解下来,当手触摸到衣襟中jī蛋大小的血琥时,颜芮脸上扬起了今晚以来,第一个甜蜜的笑容。
她和他,就是因为这块血珀相识的吧,想起当年初见时的火爆,颜芮再次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是一年前的夏天吧……
萧家的产业涉及之多,萧纵卿都有些记不清了,二哥的身体越发的不好,萧纵卿终于还是接下了家中的产业。走到天城最大萧家当铺前,还未进去,萧纵卿就听见里边传出女子尖锐的叫嚣声:“你个死老头,懂不懂什么是好东西,这可是千年血琥,你才出五十两?”
瞪着高台后,一脸“尖酸刻薄”的老头,颜芮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她从家里带来的钱都用完了,她也不会来当师傅送她的千年血珀救急,等师兄送钱来,她就可以赎回来了,谁知这个死老头居然想讹诈她。五十两!有没有搞错,换做平时,五千两她都不卖。
掌柜不为所动,哼道:“我说姑娘,这里是当铺,在我眼里,你那东西就值这个价钱,要当就当,不当请便!”压低价钱是当铺的行规,真是不懂事的小丫头。
掌柜高高在上的样子,把颜芮气得半死,叉着腰,颜芮指着他的大骂道:“什么狗屁当铺,本姑娘要是不是正好缺钱,也不会来当了,你还乘人之危的刻意压价,根本就是jian商!”
小丫头还来劲了,她在这撒泼,他们还要不要做生意?这种人他见多了,掌柜大叫一声:“来人啊,把她扔出去。”
“是。”三四个壮汉,朝着颜芮围了上来。
“说不过就想动手是吧!”颜芮卷起袖子,叫道:“姑奶奶会怕你们?来啊!我把你这家黑店给砸了。”
话音才落,几人动起手来,颜芮自小与师傅学武,虽然平时偷懒惯了,不是师兄们的对手,但是对付几个家仆,还是游刃有余的,三两下,几个人就被她撂倒在地。
越想越恼,颜芮gān脆将当铺内的花瓶瓷器砸了个遍,让你们还开黑店!
掌柜吓了一跳,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有两下子,正准备到后院叫人,一道暗黑的身体极快的闪了进来。
颜芮一惊,两人只过了几招,颜芮就知道,自己碰上高手了,果然,十招之后,她被反剪双手,压在木椅上。
这人的手就像铁钳一样紧紧的束着她的手腕,疼得颜芮大叫起来:“疼死了,松手!”
流光脸色微冷,根本不理会她的叫嚣,等着萧纵卿的吩咐。
高大的身影走进室内,掌柜一看来人,赶紧迎上去,恭敬的叫道:“三公子!”他怎么这么倒霉,出了这样的事qíng居然被三公子看到。
萧纵卿黯沉的眼扫过一地的残片,冷冷的问道:“怎么回事?”
掌柜暗暗咽了一口水,解释道:“这位姑娘来当物件,嫌我们开的价低,就出言谩骂,还动手砸店。”
“放屁!”手别扭得生疼,颜芮气不打一处来,吼道:“是谁先动的手?我当的可是千年琥珀,你们就出五十两,不是黑店是什么!”简直是恶人先告状。
萧纵卿终于看向这个被压在椅子上还不忘叫嚣的女子,一身鲜艳的条纹刺绣的衣衫,短短的裙子,两条修长的腿缠着黑布,脚下是一双嫣红的长靴,长长的发辫垂与胸前。
看打扮,女子应该不是沧月人,喷火的灵眸正狠狠的瞪着他,恨不得扑上来咬他一口。萧纵卿有些好笑,她这个样子,真像是一只长牙舞抓的小野猫。
忽然想逗逗她,萧纵卿走到她身旁,斜睨着她,冷哼道:“我这里是当铺,不是善堂,你嫌价钱低,可以走,砸了我的东西,可是要赔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