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卿把珍珠递到商君面前,欢喜地问道:“商君你看,好看吗?”
两颗珍珠颜色偏huáng,不过难得的是,大小几乎一致,犹如饱满的huáng豆,而且都是椭圆形的。在月华下,闪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虽算不上极品,却因为是自己亲手捞取的,显得格外珍贵。商君点点头,笑道:“好看。”
商君低头看着珍珠的侧脸,柔和而光洁,如珍珠一般莹润,因为靠得有些近,萧纵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不似身边的男子身上的汗味,也不似女子的脂粉味,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萧纵卿伸出手,说道:“送你,它和你最般配,温润雅致。”
这倒是不假,船上能配得上珍珠的,好像也唯有商君而已。
商君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回道:“我要来做什么,你好好留着吧,这是你在大海上的纪念。”他现在是大男人,配珍珠算什么事。
萧纵卿撇撇嘴,商君不要,他也不qiáng求,小心地包好,藏在袖子里。
老尤看看刚才还扬起高高làng花的海面,现在一下子风平làng静,连海风都仿佛停滞,水面如镜面般平静,商君也注意到了这奇怪的景象,船员们见惯不怪,有条不紊地收拾着甲板上的东西,老尤说道:“商公子,小卿,你们快到舱里去,船要在逆流中涡旋半个时辰,那时凶险无比。你们要小心。”
“快进去吧。”商君晕船,老尤又说得如此恐怖,萧纵卿急急地拉着商君往船舱里走去。
两人才关上门,船舱里的木窗立刻给一阵狂风chuī得啪啪地拍打在窗框上,好在是实木的窗子,若是平时的雕花窗,早被砸烂了。萧纵卿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就见船正向着一个旋涡一般的地方驶去,惊得他双眼圆睁。他还没来得及让商君小心,船就已经失控地旋转起来,他抓着窗框,没有摔倒,商君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忽来的旋转摔得撞在了chuáng脚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匆匆关上窗户,萧纵卿想走到商君身边,奈何船摇晃得太过厉害,他频频撞在船壁、桌子上,商君急道:“三儿,抓住桌角。”好在船上的桌椅都是固定的,萧纵卿抓住桌角,才勉qiáng站住身子。
这样的旋转摇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船在肆nüè的狂风中犹如一片枯叶,毫无力量,只能随着水的涡旋旋转。
“商君,你怎么样?”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商君听不清外面海làng拍打船只的巨响,也听不清萧纵卿担心的低唤,只听见自己的心像打雷一般地急速地跳着,不听使唤。
终于,商君忍不住地吐了一地。
“商君!”
半个时辰竟是如此难熬,两人不知道外面的qíng况,只能感觉到,船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地摇晃了。萧纵卿勉qiáng能站起来,商君几乎是趴在chuáng脚,额间渗出点点薄汗,脸色泛白。萧纵卿扶着商君到chuáng上,说道:“làng好像小一点儿了,商君你躺下来休息一下。”
商君躺在chuáng上,微微蜷着身子,过了很久,萧纵卿低唤,“商君?”
“我没事。”即使是现在这样极度痛苦疲倦的时候,商君的声音依然清醒,只是低沉了很多,他这样,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萧纵卿悄然起身,出了船舱,在过道上,遇上一身湿透的老尤,可见刚才的风làng打得吓人,萧纵卿关心地问道:“老尤,你没受伤吧?巨làng过去了吗?”
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老尤微喘着回道:“我没事,暂时不会有大làng,不过这样的风làng还要持续好几天。”
“好几天?”萧纵卿惊呼,那商君怎么受得了?“商君吐得厉害,还有汤药吗?”
老尤摇摇头,笑道:“有也早洒了,我待会儿做好了给你端过去。”
萧纵卿点点头,急着回去照顾商君,才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说道:“对了老尤,商君好像老是夜不能寐的样子,你最好加一些能让他好好睡觉的糙药进去,睡着了就不吐了吧。”
“好的。”
萧纵卿回到舱内,发现商君又吐了一地,就连衣襟上,也沾了一些呕吐物。他的面色惨白得有些吓人,萧纵卿用衣袖帮商君擦拭唇角,轻抚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不过却有些不正常的冰冷。
不一会儿,老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