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chuáng幔向外看去,顿时,一抹粉色映入眼帘,那是少女特有的色彩。
“卿蝶?”
软糯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温和带上一丝还未消退的残nüè冰冷的询问,那跌到在厚重地毯上的粉色身影脆弱的蜷成一团,身下红色在蔓延。听见了辜彦萱的声音,那抹粉红慢慢抬起头来,卿蝶惨白着一张俏脸,嘴唇青紫带着一丝恐惧望着靠坐在chuáng前的辜彦萱,此时,他正一脸面无表qíng的看着自己莹白柔弱的右手上沾满的鲜红。嘴唇紧抿着,带着显而易见的bàonüè。
本来因为接到了大主人的命令,卿蝶还未自己能够摆脱那bào躁的小jīng灵而暗自庆幸着,趁着主人休息的功夫,卿蝶按照以往的习惯进入房间收拾整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今天整栋别墅的气氛都有些压抑,听到chuáng前主人梦中的低吟,有些担心的上前查看,却不想被那猛然而至的掌风掀翻在地,身体上的剧痛比不过心上的巨大震动,此时的卿蝶才突然意会到之前那位叫做寅的大人对自己的忠告,千万不要妄想着接近,尤其是在睡梦中时。
无法遏制心中的恐惧,卿蝶颤抖着嘴唇抬起头看向辜彦萱,随即迅速低下头来小声唤道
“主人。”
“出去!”
“咦?”
“出去!”
房中的气压开始变化,显然此时的辜彦萱早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和温善,软糯的声音染上了深沉的寒意和残nüè,卿蝶听力浑身一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也不耽搁,跌跌撞撞仿佛身后有鬼一般迅速冲出来房间。
走廊上,轻轻按压着受伤的脖子,卿蝶歪靠在墙壁上,浑身发软,严重的失血加上惊恐让她全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沥一般湿透了,还未等她缓过气来,一道深沉冰冷的声音无预警的在头顶响起,惊诧之下卿蝶猛地以颤
“害怕?”
被那骇人的气压迫得急急的向后退了好几步,卿蝶这才勉qiáng稳住了身形向来人看去,俊逸完美的刀削脸庞,身上随意的套着一件黑色长袍,只在边角处绣上一些花纹。辜擎天那双邪魅诡异的凤眸正深深的凝睇着自己,那漆黑眼瞳中流露出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像是警告自己若是说得有一句不对,就会在下一刻变成一具冰冷的死尸一般。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敬畏笼罩着自己,卿蝶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敛下眼睫,抖着嗓子回答
“不,不是的,大主人。”
“下去,包扎一下。”
“是。”
好不容易等来了赦免的话,卿蝶再也不敢多做停留,费力的迈开虚软的双腿头也不回的一路向楼下冲去,那道紧紧粘在背后尾随着自己的视线依然如寒冰,她知道因为自己的那些恐惧和惊慌,从此以后,她将不再受到那个可怕男人的信任,虽然他从没有信任过她。
冷冷的注视着那抹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楼道深处,辜擎天这才缓缓收回视线转身回到房中,不过右手已经恢复白净,微微一笑坐到一旁,大手轻轻一超将那柔软的身子抱入怀中,低头凑近他耳边问道
“萱儿,醒了?”
“嗯。”
无jīng打采的回应,辜擎天不甚满意的皱起眉头,抬起小人滑腻的下巴将他转向自己,这才留意到那对暗淡无光的银蓝眼瞳没有焦距的望着别处
“萱儿,怎么了?”
听见熟悉的担心,辜彦萱慢慢将自己从恍惚中拉出来,从浓密的睫毛向上看去,望着辜擎天那张几乎未曾改变的俊颜轻声道
“爹地,我做了个梦。”
“哦?是什么,萱儿,告诉爹地。”
眼眉一抬,感到辜彦萱不同于往日的低沉qíng绪,辜擎天一个用力便坐上chuáng头将小人翻了个身放在自己胸上,头碰头,面对面,嗓音低低的诱哄着让他说出那个导致qíng绪低沉的梦境。
“我不知道,爹地,那个梦我曾经见过一次,今天是第二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难过,没有原因。”
缓缓的伸出手环住辜擎天的脖子,辜彦萱趴在爹地的胸前将脸转向一边贴着他倾听着身下沉稳的心跳,后背传来轻柔的拍抚,起chuáng后的迷蒙渐渐远离。
“萱儿,那只是个梦,别在意,爹地就在这。”
“嗯,爹地,抱着我。”
“好,爹地正在抱啊,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