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失败,处死他就好,为什么要禀报阁主?
阁主也来了,他闭目待死,却听到大夫欣喜若狂的声音,“启禀阁主,公子是喜、喜脉啊!恭喜阁主贺喜阁主,您要当爹啦!”
他猛地瞪大眼睛,却正对上阁主冰冷刺骨的双眼,“大胆死士!未经同意,擅自怀有本阁主的骨ròu,你以为本阁主的血脉是什么人都能有的吗?来人,带他下去,把他肚子里的东西处理掉!”
阁主赎罪!他大声喊着,想要辩解肚子里并没有孩子,但有人捂住了他的嘴,下一秒他已经身处刑堂,四肢大张地被人绑在刑椅上,刑堂负责行刑的人已经狰狞地举起了一把硕大的剪刀,狂笑,“啊哈哈哈!男人岂能生孩子?今日我就剖开你的肚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不要啊——他徒劳地呐喊着,可是那剪刀仍然快、狠、准地扎了下来,什么东西从他的肚子里流出去,有什么彻底地离开了他。
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燕午茫然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一个圆滚滚地身上带着血的孩子正咯咯笑着向他伸开双臂,清脆地叫着:“爹爹——”
13、13 买药
啊!燕午猛地睁眼,屋子里黑漆漆的,哪里有什么娃娃?一脑门的冷汗没来得及擦先探手去摸肚子,还是和白日里看得一样,有点ròuròu的,哪里被剖开了还蹦出个娃娃出来?原来是做梦了……
“怎么?”还没松口气再闭上眼主子chuáng上出声了。
“属下惊扰主子了,主子赎罪!”燕午一惊之下从chuáng上滚到地上,踉跄地跪住了。
桌子上的油灯忽闪一下亮起来,燕向南起身靠在chuáng头,看着跪在yīn影里的死士,“赎罪?你这一晚又是吼又是叫的,确实搅得我没睡好觉,是该治罪。不过本阁主听你在梦里也是嚷着赎罪,难道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本阁主的事qíng?”
燕午膝行几步,“属下不敢!”
“在梦里有什么不敢的,”惶恐成那个样子,似乎下一刻命就没了,在他身边就那么不安吗?燕向南手指勾勾,“近前来,让本阁主看看。”
燕午再膝行几步,跪在chuáng边上,被燕向南勾住下巴抬起头,食指在他眼睛下方点了一下,捻着那抹湿润道,“给本阁主说说,你都梦到什么了,为何惊得连眼泪都出来了?”方才他在黑暗之中看到这死士脸上晶莹一闪,没想到竟然是泪。
燕午不敢有所隐瞒,“属下梦到自己被开膛破肚,所以失仪了,还望阁主赎罪。”
燕向南中指在大腿上轻敲,像是直接敲打在死士的心上,“本阁主的死士不会因为被人开膛破肚惨叫,更不会因为区区一个梦失仪,你到底是怎么了?对了,让你去牛角村看看那个郎中,去过了吗?”
“属下去过。”
“怎么说?”
“……那郎中并没有诊断出什么。”
“哦?看来那郎中也是徒有虚名,阁内也有医术高明的大夫,等回了阁内,自去找他们为你诊治。”
“属下谢过阁主。”燕午攥紧了拳头,第一次违背了死士的准则,他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死士,等弄清楚事qíng的真相,他决定以死谢罪。
两人的对话到此为止,这次燕午躺在chuáng上大睁着眼再也没能睡着。
翌日,燕午刚把早饭端到手,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村长一家匆匆向着大门外跑去,村长女儿凑过来紧张道:“我嫂子肚子痛马上要生了!我们要去我哥家!”
燕向南和燕午继续淡定地吃饭,吃完了燕向南穿上外袍道:“反正无事,去凑凑热闹。”燕大阁主,还有凑这种热闹的吗?你是多好奇啊!
还没走到门口,两人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大叫,高亢的女声能让人瞬间起了jī皮疙瘩,门口围了一圈的人,全都紧张地看着几个人端着一盆盆血水门里门外慌张地进出,还有稳婆叫着使劲的声音,简直都快破音了。
除了村长老婆在给稳婆帮忙村长一家子全都在门口走来走去,特别是村长儿子,紧张地快把他老爹的手臂掐出血来,老村长呲牙忍着,全副心神也在门里面儿媳的痛叫声里。
“啊——痛死了!我不要生了!”屋子里不断传出来这样的喊叫,这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打气让她尽快把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