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样,还不如省些纠缠的时间。
惟公卿下意识的往身上瞄了眼,‘丈量而已,没必要解衣服吧。’
重华没有再次要求,在转身的时候,拎着他的腰带轻轻一提,惟公卿那坚韧的缎子腰带就被他扯断了。
腰身一松,衣襟就滑到了两边,现在就算他不想脱也不行了。
在裁fèng的伺候下,惟公卿解了外衣,只剩套内衫。
屋里温度虽高,可这毕竟是冬天,穿成这样还是很冷,再说,他们两个衣冠楚楚,他这模样也太不自在了。
可那俩人根本没人征求他的意见。
重华坐到一旁,在得到他的允可后,那裁fèng把带来的小箱子一开,就开始给惟公卿量起尺寸。
无奈,惟公卿只得配合。
时至今日,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量体裁衣,这和那天他在布庄的步骤完全不同。
这裁fèng量的很仔细,几乎是分毫不差,怪不得重华让他只剩内衫,看裁fèng那谨慎样儿,怕是直接果着身子才更方便。
裁fèng每量一处,便做好仔细记录,不一会儿那张纸就写的密密麻麻,惟公卿看自己的尺码,这已经不完全是在三围的范围内了。
连颈围都有记录。
好容易量完了,可他的衣服还是不能穿回去。
裁fèng拿着各种布料在他身上比划着,他将布完全展开,围出个大概的形状,然后用东西夹住,衣服的雏形差不多就出来了。
弄好之后他开始征询重华的意见。
重华大部分时候都是沉默的,他只有点头或是摇头,偶尔他也会给出一点建议,那裁fèng立马改进。
那一堆布料都在他身上试了个遍,但每一款所设计的风格都不相同,那二个完全把他这个当事人忽略了,别说询问他的喜好,他们gān脆就把他当成了个衣服模特。
不过,不得不说,这裁fèng的手法还有脑子都很厉害。
他只是量过他的身体,就很快能设计出适合他的款式,还没有重复。
这些样式也绝非敷衍,每一款都和布料相匹配。
而他这个设计手法,都有了现代设计师的影子。
重华用的,不管是人还是物件,果然都是要求最好。
那裁fèng丈量好了,就直接离开了,布匹先放在这里,随后会有人来给他送去。
惟公卿这会儿冷的都手脚冰凉了,就算穿上衣服也不会暖和到哪去。
‘你的好意我暂时心领,过后我再郑重的和你道谢,现在,我恐怕得到榻上趴一会儿,不然肯定要着凉了。’惟公卿说话的时候一直在搓手,他觉得他鼻尖都是凉的。
可重华并没接受他这婉转的送客,反倒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很凉,却也没有重华的体温低,看着那摆出给捂手架势的重华,惟公卿忍俊不禁,‘你这温度,没办法帮我取暖。’
惟公卿的笑容在重华的头抬起后变淡,最后消失。
重华在看他,那个眼神是他惯有的安静,静的让万物归于宁静,让惟公卿也跟着静了下来。
重华的指腹搭在惟公卿手背的筋上,他顺着那筋往上摸去……
刚才那裁fèng丈量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重华的视线追随着他的手,他的表qíng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仿佛惟公卿只是件新奇的玩具,让他好奇也喜爱。
空气在霎时间稀薄。
重华的头发垂了下来,将二人的脸遮蔽其中,这个吻从一开始就是热切激烈的。
重华是冰,却也同样能让人起火。
……
热吻。
……
不能再继续下去。
一定不行。
惟公卿狠狠的收紧牙关,重华不动了。
他睁开了眼睛,俩人保持着亲吻的姿势对视了。
然后,重华慢慢后退,他摸了摸自己的唇,漠然的将手举到面前,看了看上面那殷红的痕迹。
他的嘴唇被咬破了。
很深的口子。
那血直接落到了他昂贵的貂裘上。
惟公卿垂着头看向一旁。
他就知道事qíng会变成这样。
从谢乾的寨子回来,马车上的失控开始,他和重华之间的感觉,就不那么简单了。
所以他才想躲着重华。
可是……
重华看了他半晌,带着满嘴的血,头也不回的走了。
和那天夜里,他来找他,说帮他治疗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