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灵珠镶于胸口,与人的血脉相连,连接的一刻就无法分享。邪气增长的同时,生命却在损耗,就算邪灵珠被取下,那人的寿命也会随之缩短。”
这个时间取决于邪灵珠放置的长短。
她的男人注定没办法长寿,但只要能多活一天,她都希望他能活下来。
“具体怎样吞噬我不清楚,邪气聚满之后,邪灵珠里的血量就会被吸走,因为与血脉相连,邪气吸走的同时,这人也就完了。”
女鬼的话让惟公卿面前出现了很qiáng的画质感。
他想起了那个惨死的花匠。
闻彻的出现帮他解答了很多疑惑。
花匠当初要的东西,应该就是藏在他身体中闻彻的力量。
可惜这邪气是闻彻给他的,他企图得到更多,最后只是物极必反,力量反倒被闻彻收了回去。
他还记得闻彻那天在他脑海中说……
他不让他死,他就不会死。
可是,那力量到底是让闻彻吸去了,还是他自己,惟公卿不清楚了。
女人知道的全说了,她恳请江沐救救她的夫婿,江沐却在女人的哀求中放远了目光……
闻彻制造这些,又将其收回,这让他想到了哺育。
将幼崽放出,待长成之后带回身边,闻彻要这些邪灵珠是为增加力量么?
这个说法行得通,可是事qíng真如这女鬼说的这样简单?
江沐看向那不再哆嗦的被团,惟公卿和这一切有一种很微妙的关联。
他为什么能感觉到邪灵珠的力量?
他的身体里藏着那么厉害的邪气,为什么他毫发无损?
还有他的那个宠物小黑,虽然稀里糊涂又弱的可怜,可是它毕竟是一只邪灵shòu。
惟公卿为什么会养着它?
它又为何会跟在惟公卿身边?
这两个人都不知道。
闻彻要惟公卿,以他那天的力量,将他抢走绝非难事,可是他没带走他。
闻彻能藏在他身体里保护他,甚至想办法阻止惟公卿和其他人发生关系,就像在庆丰,在自己占-有惟公卿的一刹,那个突然冒出的和惟公卿长着一模一样脸孔的人,硬是像耍猴一样带着他在庆丰绕了一整晚。
还有重华,他差点因此丢掉xing命。
闻彻还抱了惟公卿。
他对惟公卿的想法不言而喻,可既是这样,他明知道惟公卿和他们的关系,为何还让他留在他们身边……
聚灵阵法在淡化,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他们用来沟通的渠道,江沐无意继续施放灵力,女人的身体变得模糊。
可她还在恳求着。
江沐这才将视线转向那快消失的女人,“他在哪里?”
女人一喜,连忙说道,“他就在村子北边的林子里,小时候他被那林子里的野狗咬过,除了我他没杀人,他就在那林子里杀野狗。”
不止是野狗,那林子差不多被他屠戮gān净了,但凡是能喘气儿的动物,不管是鸟还是虫,他一只都不会放过。
杀动物不比杀人,所以过了这么多天他珠子里的邪气还没聚太多,江沐来得及阻止,可要再晚一些,他离开林子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本王知道了。”江沐决定破例一次,这女人给他带来了意想不到的qíng报,他就替她了了这个心愿。
女人连连感恩,她在人间留的时间太久了,再留下去她将无法再入轮回,只能做这孤魂野鬼,如今心愿已了,磕头的时候这魂魄就已经发生变化。
她不会质疑江沐的决定,江沐若肯帮她,她的夫婿一定会得救,江沐若是不肯,这普天之下也没人能帮的了她了。
这个偏远的村子,不可能再来一个大洹皇族。
虽然很想看到那男人回到这个家中,不过看样子是不行了。
这一世,她欠这孩子的,她不能连累他没有来世,她是母亲,是人是鬼在重入轮回之前她都是他的娘。
女人亲了那婴灵的脑袋一口,亲昵的蹭着他的脸颊,这是她最后一次疼他。
外面静了很久,惟公卿突然想起件事,顾不得害怕了,他猛的掀开被子……
‘邪气一旦达到顶峰他们立即就会死,这天下这么大,被邪灵珠控制的人又这么多,怎么可能会在同一时刻吸走力量,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共同之处,你不知道是邪灵珠里的力量是怎么被吞噬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