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修那黝黑的眼瞳盯着他,见他沉默,惟公卿就把手伸了过去。
逝修那骄傲的xing格使得任何人的好意到他这里都成了对他的侮rǔ,他从不会点头,但他若是接受了,就会罗里吧嗦的找一堆借口,或者gān脆沉默。
惟公卿摸透了他的xing格,他没反对,就是同意。
他把手放了上去,可在那指尖刚碰到他衣服的时候,逝修突然低低的说了个字……
“滚。”
惟公卿的手僵在半空,与此同时小黑终于追了上来……
“主子,逝修大人,你们怎么跑的那么快!那不就是匹凡间的马嘛!怎么我竟然追不上它的速度!累死我了,我真是……”
第一四八章 关系持续
小黑一个急停,后面的话自动消音,这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于是它飞快的调转方向,在靠近之前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小黑蹲到了正在悠闲吃糙的马匹旁边。
它不敢回头,倒是歪着脑袋略显忧伤的看着那匹马,“我说你真的是马吗?为什么我没你跑的快呢?”
那马正吃的畅快,根本没理旁边这黑黝黝的家伙,它骄傲的打了个响鼻,嚼的更欢了。
见惟公卿还没把手收回去,他gān脆拨了一下,逝修的力气不大,但啪的一声,惟公卿的手背瞬间能红,人也差点被他拨个趔趄。
“你别碰我,我瞅着你真恶心。”
惟公卿这人,已经贱到他找不到生气的理由,逝修拂了下衣襟,冷着脸换了个位置。
惟公卿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没什么表qíng的往那一靠,他是得抓紧时间休息,不然待会儿骑马剩下的半条老命也下去了。
……
一路无语。
逝修不吃东西,每次把食物解下时都是直接抛给惟公卿,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南方有个好处,就是不用担心住宿问题。
现在绿意盎然,没风没雪,不怕苛刻的靠着大树就能睡一夜。
所以他们不需要特意去找住的地儿,再说就算进了城县村落也好不到哪去,到处都是被邪灵珠控制的人,危险与麻烦并存,还不如在这荒郊野外安生。
gān粮都是简单易储存的,这个季节也用不着篝火,惟公卿糙糙的吃了点东西,就从马背上卸下薄毯,凡人的身体和邪灵shòu不一样,他若是直接这么睡了,第二天不生病才是怪事,不管南方多暖,夜里也还是有温差的,更何况是幕天席地。
这附近地势较平,连个山包都没看到,落脚的地儿挨着一大片糙地,那糙半人多高,参差不齐的立在那里,往深了走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了,人整个就会被淹没。
惟公卿让小黑在糙上打了个滚,压出个方方正正的图案,然后他抱着毯子就上去了,糙有一点好,隔凉隔热,这也算天然chuáng榻了。
累了一天,他也乏了,头枕着自己的小包袱,眼睛眨了没几下就闭上了。
可是就在他的意识将要飘远的时候,眼皮突然又睁开了。
背后的糙微微抖动着,似微风轻拂,不过今夜无风,一整片糙地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惟公卿坐了起来。
和逝修在一起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招蚊虫,他所在的地方,从来都是gāngān净净,他睡过的地方,连苍蝇都不敢飞来。
所以他特意选在离他较近的地方,他和逝修之间就隔着一道屏障般的糙墙。
那抖动的声音,就是通过这道‘墙’传来。
他趴下之前,还特意往逝修那边看了眼,不过他只看到了个背影。
那家伙没那么多讲究,直接往糙地上一躺,向下的糙被他压的像展开的花朵,他成了个偌大的花心。
那着那看不到晃动的糙墙犹豫了会儿,惟公卿最后还是拨开了它们。
屏障那端,逝修在微微颤抖。
他帮他吸走了一部分闻彻的邪气,但单是这些不足以解决逝修的问题,每天晚上他还是会复发,只是时间相对来说少一些,痛感也没之前那样qiáng烈。
最开始时,逝修基本动弹不得。
听到声响,逝修抬头,黝黑的眸子透着凶光,“滚过去。”
这是逝修今儿晚上说的第一句话,开场和之前差不多,惟公卿却没按他的意思做,他站在长及胸口的糙丛前,面无表qíng的垂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