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闹的越来越欢。
惟公卿往旁边看了眼,他身边已经开始有人聚来,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不管哪个时代都是这样。
辛掌柜焦急的往门边看了眼,他也瞅着这qíng况不对,对方显然是来闹事儿的,这么下去对生意势必会有影响,可能是过于心急,也可能是分开太久,他的视线从惟公卿脸上扫过,竟然没把人认出来。
惟公卿就开始心安理得的看热闹。
可最后这热闹还是没真正的热起来。
谢乾来了。
还是那吊儿郎当的样儿,惟公卿觉得就算他穿上龙袍也依旧是个山大王的模样。
谢乾把胳膊往那人身上一勾,笑嘻嘻的凑过去看他手里的东西,“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瞅着这东西也像假的。”
谢乾一开口,辛掌柜反倒闭嘴了。
惟公卿挑挑眉,怎么辛掌柜不怕谢乾给他添乱?
他们也不是一个职业的……
谢乾出身山寨,而这是货栈……
看这qíng况,恐怕这种事qíng对他们来说是习以为常了。
谢乾在这里不是生活的很好,是相当适应,如鱼得水的感觉。
“你看吧,连你们自己人都说是假的。”引起这场争端的原因就是他手里那镇纸。
哪家店里都有点镇店的宝贝,辛掌柜这里也有,只是这些东西价码不菲,很多人听听也就罢了,今儿这人一来就说要买他那个白玉镇纸,辛掌柜一看是大主顾,就请他到后面去看,可是对方说着急,辛掌柜就把东西拿出来了。
这人一看,嚷着假的。
白玉在大洹并不常见,但辛掌柜这白玉很特殊,并非温润细腻,而是难得一见的寒玉,这玉石拿在手中,有丝丝凉意渗出,辛掌柜还拿它试验过,放在水中,那水片刻之后就如井水般彻骨。
这是好玩意儿。
可是对方偏偏说这就是普通白玉,要用普通的价码来买,他还说辛掌柜拿次货骗人。
辛掌柜gān这一行很多年了,什么样儿的人都遇到过,可今儿这位实在难缠,各种方法都用了,还是不行。
谢乾把镇纸拿过去了,随手掂量了两下,他那轻佻的态度让识货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他旁边的人更是两眼发直。
“假的自然不值这些价钱,不过能做到以假乱真,假也假出他的价值了,这位老板,你刚才说这种做工的外面很多,也就十几两银子,既然这样,那你看,我给你两倍的价钱,你到外面把你看到的和这个一模一样的镇纸都拿来,我们货栈都收了,车马人力费你别担心,货栈出,当然好处也少不了你的,咱们对半分。当然老板可能不在乎这几十两银子,那就这样,你把地方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找,到时候银子一分不少,这个镇纸,我做主就白送你了。”
谢乾说了一,但就最后一句话被重视了。
一听白送,对方眼睛一亮,刚要张嘴报地方,谢乾一摆手,后面就蹿出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你们俩,送这位老板回去,其他人在外面等着,不把货全提回来,你们和老板就都不要回来了。”
谢乾的意思是,看到货才放人,当然他不会绑架囚禁,他只是让人跟着。
他们什么都缺,就不缺人。
要多少有多少,外面一堆。
这些兄弟都是跟着他‘南征北战’的,一个个身上都透着戾气,那眼神让人看的腿都哆嗦,被一群这样的人盯着效果可想而知。
“我这些兄弟脾气不好,但你是老板,他们都会顺着你,货拿到了,我们皆大欢喜,否则……”
否则之后的话,谢乾不用说。
那人咽了口唾沫,这才察觉到事qíng的严重xing,他又看了眼镇纸,最后心一横把手伸过去了。
谢乾没给他,冷冷一哼。
“最近来讨这镇纸的人真不少,什么节目都出了,行,我今儿正好让店里消停消停……”
谢乾眯着眼睛把镇纸递过去了,男人睫毛间透出的凶光让那人手一哆嗦,转身就跑了。
谢乾啐了一口,他真当这人能坚持到最后,还是这没出息的样儿。
这已经是这些天的第三人了。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辛掌柜的白玉镇纸。
价码太高,他们买不起,就用各种手段骗,辛掌柜之前还能应付,后来就是耍蛮耍横了,谢乾什么都怕,就不怕有人和他装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