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体记_作者:古镛(236)

2017-03-16 古镛

青阳巨蛇惨遭戮身取丹,还有一大缘故,只因他乃虫类,毕竟虫畜有灵,却怎么都无法与人相比,人为万物灵长之说,确非虚言。便如小白,年寿至百岁,通有灵xing,在鼠类中已是极为难得罕见,可惜限于天赋微躯,受了师姐掌劲波及,便难承受。

如今,青阳巨蛇成丹元气尽皆转为我所有,功力相若,由人挥使,又会是何结果呢?

默思中,我似乎能感受惨遭屠戮的青阳巨蛇递来的哀哀寄望之意,暗道:

“同山修炼,虽无jiāo往,也算同乡道友。青阳道友,我定会为你雪耻复仇!”

得受其气,我不仅感其深恩,亦觉青阳巨蛇虽为虫类,形如同道,颇觉亲近。想必当日被惊动而爬出大树的青阳巨蛇,也是嗅到了我与师姐的青阳气息,有亲近之感,才转而掉头拦击外敌罢?

宋恣见我只顾仰望默思,移身走近,叹道:“棋娘真是个奇人呀,如此灵丹,何求可得?踏遍灵山也难寻啊!”

他亲见我采丹,极口称奇,又不知云真子之事,只道青阳丹是棋娘从哪处仙山觅获的,不由大发感叹起来。

我自也不跟他多说,只淡然一笑:“霍姨来瞧了,咱们回去罢!”

我与宋恣踏着月色回去,刚进院子,“吱呀”一声,霍锦儿的房门打开,我心中感念她夜深未睡,牵挂于我,嘴上也没多说什么,只将小白jiāo至她手中。

月色之下,霍锦儿袖口露着的一截皓腕,丰腴白皙,qíng致动人。我递过小白时,与她肌肤相触,只觉软滑冰腻,一时qíng难自已,背对着宋恣,悄悄传音:

“霍姨,我心领了。”

“什么?”

霍锦儿不知我是运功传音,出言相问,待见我面色尴尬,她瞬即明白我是背人说话,又领会了我言意,不由面上一红,慌忙转过身,进屋去了。

我回到房中,诸事停当稳妥,解衣就寝,一会儿回思霍锦儿风韵,一会儿思及久别的师姐,心中说不清是喜乐甜酸。

朦胧yù睡时,我想起师姐纤手触及我尘根时的惊羞急乱,心间一dàng,痴痴唤了声“师姐”手儿悄悄摸了下去……次日凌晨时分,外边就开始传来噪杂的声息,人员走动繁忙,喝唤声不绝,敢qíng婚仪之日,人人都不敢躲懒,很早便忙碌了起来。

我居住的院子正是新房所在,dòng房设在隔壁原本闲置的大屋,前两日已妆饰一新,今儿是正日,许多只有今日能放入的物什,便早早布置进来。

我起身穿衣时,试运念力,不料,未见榻旁的衣袍飘移,袍服已然在手。

这何止是念动,几乎可说是搬运术了。我心知功力满溢,水到渠成,一法通万法通,自己虽未当真习过搬运术,但所谓道法万千,殊路同归,这次的念动应该不是搬运,导致的qíng形却差相类似。

我跃身下榻,体捷如风。昨夜临睡前,虽偷偷gān了些邋遢事,此际早起,却jīng力充盈,感觉整个世界也为之气象一新,跃跃然只想做些什么。

临安婚俗,新郎须领着仪队,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赶至女家,将新娘接回府中,是为“迎娶”俗称“接亲”若男女双方府第离得较远,迎娶之列一大早便要出发,离得较近,午后启行,也无不可,能赶上男家晚间喜宴便算于礼妥当。贾、陆两府同在城外西湖之畔,去那不须一个时辰,故此时还没人来催我更衣妆饰。

我在房中整备半晌,趁人员忙乱,悄悄溜出府外走了一躺,返归时,不少府中人笑我半日都等不及了,跑去湖边遥望新娘。

我对诸般打趣充耳不闻,约莫是时候了,便持帖一封,到了霍氏居处,丫鬟自去报知。

霍氏早就穿戴一新,沿着窗外的房廊走来,行走之间,丽裙闪动,下肢掀起微微的臀波,迈进侧厅,却于房口停步,未言先笑:“一大早的,你怎么上这来了?”

人说“chūn风洗面简衣妆”这霍氏却盛装也穿出了简衣素服的轻捷之感。

我抬目悄视,道:“孩儿来此拜会‘仙姑’。”

霍氏很是疑惑,走近落座,娥眉微皱道:“你不在房中候着做新郎,这会儿跑这添什么乱子?只怕两位仙姑未必肯见呢。”

说着,摆了摆手,却也让人接帖进去传话了。

我心中有数,并不着急,只向霍氏说起,一向心慕道法,难得仙姑临府,故求一见。

霍氏眼眸流波,道:“你是心慕道法呢,还是心慕仙姑?”

说着,掩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