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里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节日的气息。
秦无涯办事未归,传讯回来选妃大赛照常举行。
古涛来坐在凌采薇暂时居住的偏殿里,一阵阵唉声叹气。
“你不担心他?走了两天还没回来?会不会遇到凶猛的野shòu做了人家的下酒菜?不对,也可能不小心摔到悬崖下去半死不活等着你救?”
凌采薇瞥了他一眼,继续熬制锅中的药。为皇后做的药疗效不错,这几日的气色改善不少。这一炉药是她做给雨梦的。听古涛来说她已经对外界的声音有了些许反映,一切正往好的方向发展。
古涛来自言自语了半天,见凌采薇没反映,猛得从椅子上跳起来:“糟糕,我怎么忘记了,野shòu悬崖困不住小烈烈,困住他的一定是……一定是……”他拿眼偷觑凌采薇观察她是否紧张南荣烈。
凌采薇手中搅动的药勺突然顿了一瞬,低头问道:“一定是什么?”
古涛来见她终于有了反映急忙回道:“一定是女人!他寻个药消失两天!明知你额头上的伤口完全愈合后药寻来也没用了,他还不快点敢回来,你说是什么耽搁了他?山上能有什么吸引他的?一座古刹,一群和尚,他取了药为什么不快点回来?来回路程不过半日,难道他又去另一座山上的尼姑庵?对,一定是女人!”
凌采薇把药勺递给他,起身,甜美的笑道:“帮为师盯着点药炉,出差错要你小命!”
古涛来接过药勺坐在她刚坐的木凳上,学着她的样子熬药,嘴上仍旧滔滔不绝:“你不好奇?不怕他被人拐了去?”
反正南荣烈和秦无涯他都不喜欢,谁都别想把他师父姐姐抢走。师父成了别人的娘子,还能一心教他毒术吗?显然不可能!
明明是他要去寻药,南荣烈竟然不放心他,非要抢这个功劳,他古涛来岂是逆来顺受之人?
凌采薇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问他:“要不要喝?”
古涛来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壶,是宫女新沏的花茶。说了半天,他的确有些口渴,不过,他对师父姐姐心有余悸,她递来的东西,他一般不敢接。
凌采薇又喝了一杯,接过古涛来手中药勺:“想喝自己去斟。”
古涛来觉得还是自己动手来得安心,高兴的挑了只gān净的杯子,自己倒了杯茶喝了。
凌采薇静静的熬药,屋里再也没有人呱躁了。
古涛来苦着一张脸,坐在凌采薇对面,指指嗓子,比比画画,满眼的委屈和不解。
“话多伤身。为师是为你好。”凌采薇眼皮都未抬,温柔地劝他。
屋里安静下来,凌采薇慢慢沉浸在药香中。
她其实一直在担心南荣烈。
本来额头上的伤没有大碍,可是那天她淋了雨,又陪着古涛来在秦无涯的书房逗留了半个时辰,那货用毒不甚,药未飞得满屋都是,害得她的伤口也沾染了一点,便有些肿胀,有落疤的可能。
她手头药物有限,让古涛来去寻一株糙药。他寻遍太医院和梦梁城所有药铺都未找到。这种糙药在卫国是寻常之物,在秦国却是稀罕之物。
古涛来发动阁里的人去寻,惊动了南荣烈,他知道事qíng原委当着众人的面对古涛来一阵斥责。
女孩家对自己的容貌相当珍视,他的薇儿怎么可以有一丝瑕疵。他猜渔叟是薇儿的师叔祖一定知道解决办法,便去求他。果然,渔叟思考片刻,就说出梦梁城外的长寿山上古刹里就种着这种药糙,但很稀少。
因为卫国的植物想要在秦国生长需要培植,那些和尚试了许久才种出来一垄,十分珍惜。
临走时渔叟叮嘱南荣烈:药糙活着才有效,断了根就是废糙。
南荣烈带人去求药糙,古涛来却生起闷气来。
因为和燕飞缨那次打赌,他输了后跟着凌采薇回去一次,被燕飞缨逮着一顿奚落,非bī着他喊他爷爷。古涛来逃出来后便一直没回去,所以,才会让南荣烈钻了空子,从渔叟那儿得了消息。
他一直内疚误害的师父姐姐伤qíng恶化,一心想要弥补,却又错失机会,心里难过,一难过就想找个替死鬼,所以一腔愤怒倾泻到南荣烈身上,没想到恶xing循环却被师父姐姐禁言了。
凌采薇面上无事,心里其实很担心南荣烈。手中机械的搅拌着药,心思早就飞到城外的长寿山。
他怎么走了两天还未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