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有话请讲。”臻黎就偏偏让这人站着,自己就算是坐着,也能居高临下地看着燕澶煌。
只是燕澶煌本身的气势还真没办法被压下去,他泰然自若,直视臻黎的眼睛,“陛下还没考虑小王的提议?”
臻黎放下奏折,回想誉王的提议,提议虽好,但他不想做,究其原因,是他没有王者的冷血冷qíng,更下不了手,如果誉王与其他人达成协议,那还有可能成事,再说,誉王也许在试探他而已,再深究下去,如果誉王还是某人的托,那他估计会被算计得很惨,他没把jīng力放在政治上,现在一个帮手都没有,怎么能斗得过总在权斗的皇子亲王们。
“陛下真是仁慈,可惜两位殿下可没有陛下这般的胸怀,接下去小王还得不到陛下的承诺,那么两位殿下的橄榄枝小王就会选其一了。”
臻黎心中冷笑,誉王明明都跟宗政墨宇合作了,还说这么多gān嘛。另外,宗政倾华会跟誉王合作吗?这时的臻黎宁愿信宗政墨宇会放弃跟誉王合作,也不愿听到宗政倾华与别人合作。
“誉王明日回国,朕在今晚设下晚宴,誉王到时多喝几杯。”臻黎cha开了话题,而誉王却接着他的话绕到其他。
“说起夜宴,小王倒想起一事,陛下的宝贝是否还在?”
燕澶煌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樱花佩在那个晚上丢了,不过燕澶煌倒没向谁提过樱花佩的主人,算他聪明,就算是说佩玉是皇帝的,有谁会相信。
“陛下不高兴了?小王可不是说血案中的那块佩玉,而是太子手中的那块。”燕澶煌颇有兴趣地盯着臻黎手指上的血红润泽美玉。
臻黎错愕,不明所以。
“陛下不知道樱花佩玉是一对的?百花教的圣物只持其一根本没用,只有一对佩玉同时使用,才能真正派得上用场。”
“誉王,朕对佩玉不感兴趣,如果誉王喜欢,让人打造几对把玩便好,还是誉王想要朕送一对?”
燕澶煌轻笑一声,只是说:“现在打造估计来不及送了,陛下。不过小王会记得陛下将来会送一对佩玉,多谢陛下了。”
“陛下,月霖殿外赏月极佳,有时还有无边chūnse,也许今晚的夜宴,小王还能有日前的幸运。陛下别忘了,澶煌一直在等陛下的回复。”燕澶煌临走之前,丢下了一个炸dan,然后逍遥离去。
这些日子,燕澶煌并没有找他任何麻烦,难道真的在等自己的答复而已?而燕澶煌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估计臻黎和太子大婚那晚与他共度一夜的人都心知肚明。
朝晖殿的内殿,就叫月霖殿,也是那晚臻黎醉死沉沦chūn梦一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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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轻风chuī拂着纱幔,绕着的酒气和熏香混在一起,其中夹杂着的药味淡得微不可闻。
府中西厢是整座大院药香最少的地方,这里,是宗政倾华选中的一处清静书房,而这些日子却不见主人动笔弄墨。
酒,主人并没有多喝,但主人偶尔露着的苦涩比酒味更浓。
在单雪卿的认识里,宗政倾华永远不会消极,这几日宗政倾华其实比往日还更认真做事,但他就觉得宗政倾华心有困扰和愤怒。
宗政倾华没有宣泄才更让人担心,这些天他的失眠和烦燥,还有偶尔的失神,总是因为现在他正看着的画中人。
那是对qíng人的恨,那眼神是对qíng人的占有,但这有可能吗?他们是父子!
“黎,你怎么会背叛我?”
站在外面的单雪卿仿佛被雷劈中,动弹不了、心闷难受,他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黎,是宗政墨宇胁迫你的,对不对?”
……
单雪卿美丽的眼睛里,qíng绪复杂,眼眶也红了,那里面的水雾固执地没有凝聚,里面的男人,与他相处了十多年,却没有看到身边的他,爱上了应该是父亲的另一个男人。
不小心听到了宗政倾华的呢喃,是天意让自己认清吧。
单雪卿悄悄离开了西厢,回到自己的炼药房,他qiáng迫自己静下来制药,却总是静不下来。等到他发现夜黑了,他一整天也没做成什么,他走出药房,正遇卫管家走来。
“单公子,殿下今晚不回来了。”
单雪卿颔首,拖着脚步走在栏道上,不知不觉又来到西厢。打开厢房之门,那一幅虞美人让他觉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