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没有听说越乱越能浑水摸鱼吗?现在这一摊水已经搅浑,就看谁的反应灵敏了,若是有一方错过一步,那么整个局面就会完全改变。”沈浩轩一边喝着茶一边道,明亮的凤眸里却升起了层层思索。
乔靖有些气闷的道:“可是皇上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器工坊便无法开工了,现在营救的暗卫已经训练好了,随时能救王爷。而我们的手上的兵力却有限,如果没有qiáng兵利器的话,大事一起,只怕无法与朝庭抗衡。”
沈浩轩目光幽幽的道:“你只管做事就好,其它的事qíng不必担心。下去吧!”
乔靖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唇张了张却又没有说话,沈浩轩看了他一眼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乔靖看着沈浩轩道:“世子,其实最好的一个办法就是……”
“闭嘴!”沈浩轩的眸子里泛起了层层寒气,他寒着声道:“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这样的话,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
漫天的寒气向乔靖袭来,他吓了一大跳,他知道沈浩轩虽然喜怒不定,对下属既严厉又和气,赏罚分明,却极少对他疾言厉色,像这样眼露杀机的对他说话还是第一次。他知道沈浩轩是真的生气了,当下告了个罪便极快的离开了。
沈浩轩当然知道乔靖的意思,最好的办法便是杀了沈默,沈默一死,这片江山便动乱四起,只要一有动乱,他赢的机会便会增大。只是他又如何能这样杀了沈默!今天晚上他和沈默说的话虽然看起来像是醉话,虽然也是他的计谋,却也挑动了他的心湖!他没有兄弟,很久以前一直将沈默当成是亲兄弟。他又如何下得了手?
他只想救出他的父王,可是他也知道沈默根本就不会放了父王,既然不会放过,他就不能去救,一救就会变成谋反。为了应对救人的后果,他必须早有准备。而真的谋反罪名若是成立,所有的事端挑起,那他和沈默两人之间就只能活一个。
沈浩轩只觉得心里闷的慌,他将窗户打开,看到了满天的繁星,心却变得愈加的深沉,一双凤眸幽深似海。他的身上只着一件中衣,胸膛半露,用紫色丝带缚的发已经有些凌乱不堪,将他的脸遮住了些,夜风轻轻的chuī过,chuī乱了他的发。而他袖袍里手却握的紧了些,他低低的道:“如果真要做那样的选择的话,我想我也不会手软。”
只是一切都和沈浩轩预料的有些偏差,在大婚之前,一切都风平làng静,沈默虽然问起过他有关赈灾银两的事qíng,可是他都以不知为由推脱的gāngān净净,而千翠山并不属凌州管辖,纵然有人告发曾见过贼人将银两运往凌州,沈浩轩下命让腾世良追查以示负责外,再没有任何动作。
而沈默因为沈浩轩要成亲的事qíng,也没有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为难,一切都由得他去处理。沈默表面上对那失窃的银子不甚在乎,心里却甚是焦急,暗暗猜测那笔银两的下落不是和楼少凡有关系,就是和沈浩浩轩有关系。是以他私底下却派人暗中调查赈灾银失窃一事,更将辽南王府全部查探了一遍也没有任何结果。而他派出去盯楼少凡哨的人,只回报他楼少凡天天为成亲的事qíng忙碌,除了布置新房外就在置办新婚的一应用具。
这中间,沈默找过楼少凡一次,沈浩轩的人却什么都没有打探到。却又探听到楼府里这一段时间进进出出的人极多,其中不乏高手。
沈浩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的靠在雕花大椅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所有的一切都显示着山雨yù来风满楼,他知道楼少凡和沈默要下手了,而下手的那一天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应该是大婚之日。他的眸子里一片深沉,他最不想发生的事qíng只怕都会发生了。
沈默住在辽南王府里,沈浩轩不是找沈默花天酒地,就是命人布置新房,王府原本就富丽堂皇,这般一布置,更是喜气洋洋。在大婚的前一日,终于将所有的东西布置妥当,王府里看起来既热闹又漂亮。彩缎红绸布满了王府里的各个角落,华贵而不俗气。
大婚的那一天,整个凌州到处张灯结彩,鞭pào声不绝于耳。城里的男子个个脸上喜气洋洋,更有甚者凌州的一众男子到月老庙烧香还愿。菩萨保佑,米多多终于嫁出去了,他们终于松了一口气,从今往后就能过舒坦太平的日子了。
而凌州的女子则个个脸上一片凄苦,她们心中的才子楼少凡要娶亲了,新娘却不是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