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中疑窦重重,却因为那熟悉的暗记而不能放弃,也许,暮衣是要停下来寻找痕迹吧,也许,暮衣走了弯路发现不对又绕回来吧,给自己不停的找着借口,直到此刻,站在山谷中,水潋滟才彻底慌了神,暮衣留下的暗记在这里彻底的消失,自己几乎已经将这的石头翻了个遍,却依然找不到任何痕迹,而自己四人,已经在这足足làng费了三个时辰。
“会不会刻在什么隐秘的地方了?我们没看见?”有些不死心的问着,水潋滟心中隐隐的慌乱感越来越qiáng烈。
严肃的摇摇头,岚的表qíng也不怎么好看,同样的担忧让他也开始紧张,“不可能,他每一次留下印记,都是在容易看见的地方,绝对不会在人都找不到的地方,可是这里不想是有打斗过的样子,被人抓走也不可能。”
“我们再往前看看,说不定他走的急,忘记留了。”匆匆的朝前走,却没留意一旁伸出的树枝,“嘶!”一声裂帛声响过,红色的衣裙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怎么了?”不稳的身体被岚一把接住。
“没事,挂破了裙子而已。”扯回挂在树枝上的裙子,水潋滟将手jiāo给岚,四人朝着谷外的方向一步步的行着。
“这什么破地方,一点人烟没有,还这么难走,又长又陡。”在山路上行进着,水潋滟心急如焚,忍不住的出口抱怨,偏偏不敢让岚和枫遥带着飞奔,只能一步步搜寻着暮衣可能留下的记号。
“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率先开口的是扉雪,他已经停下了脚步,蹙着眉,歪着头,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什么不对?”走的腿酸脚软的水潋滟一屁股坐在路边捶着腿,抬头询问着一会摇头一会点头的滕扉雪。
“因为看不到,都是你牵着我走,也许你们感觉不到,可我是瞎子,我的感觉不会错,我们似乎一直都在绕圈,你们因为看着前方的目标,所以不会留意,但是我所有的jīng神都在脚下,虽然不明显,但是我觉得有些问题,先停停吧。”
他的话让水潋滟一怔,扉雪虽然是瞎子,但是他敏锐的感觉是她一直都清楚的,他说有问题,这其中一定就有问题。
“难道我们陷入了他人设置的阵法中?”枫遥一语道出几人心中所想,“能确认吗?”
“那是什么?”水潋滟伸手一指,身边山崖的峭壁上,一朵红艳的杜鹃花迎风点头,若是平时水潋滟定然有心快乐的欣赏,而此刻,她的眼中全是那抹红。
“那是我刚刚被挂破的裙角。”道出大家共同看见的事实,而适才,自己的裙子明明是被脚下伸出的树枝挂破,此刻,却为何在峭壁上?
“照这么说,我们陷入阵法只怕是肯定了,至于是不是一直在绕圈,倒是很容易判断。”
慢慢的从怀中扯出一卷极细的银丝,水潋滟认识,那正是自己和扉雪下到那‘yīn阳湖’的谷底时,他用的工具。
“灵魄,一头捆在你身上,一头捆在我腰间,你按照你看到的前方奔上一段路,若是感到腰间发紧,就是我在喊你回来,你摸着这冰韧丝回来就行了。”
“好!”一种压抑的气氛在四人间流转,岚将冰韧丝围上腰间,蓝光一闪,人已消失。
无聊的水潋滟四下张望着,眼前的景色与开始截然不同,而方才的景色,还在自己身后的山下,远远收入眼底,究竟是扉雪感觉错误,还是自己真的陷入阵法而不自知?
眼光落回那捆在扉雪腰间的冰韧丝,水潋滟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与同样惊讶站起身的段枫遥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岚早已消失在视线中,可是那维系彼此的冰韧丝还在一直轻颤着,不是因为它足够长到可以让岚一直向前飞奔,而是它根本就不再被扯长,始终保持着被扯出的长度,只是方向不停的在改变着,就似一个罗盘,扉雪就似那罗盘中心,而那丝线,就如同罗盘的指针,只是速度快上许多,不大工夫,已在扉雪的腰间再次缠绕一圈。
摸索着腰间,冰白的唇一叹,修长的指在冰韧丝上几个轻拽,转动的冰丝立即停止,几个呼吸间,岚的身影已经立在三人面前。
眼光落在扉雪已经被冰韧丝缠了一圈的腰间,目光一黯,心下已是了然。
“现在该怎么办?岚你也看不出来么?”期待的目光望着岚,水潋滟恨着自己的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