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拖拽着,却没有移动丝毫,银色的瞳中掠过挣扎和痛楚,慢慢的摇了摇头,“我不能赌,你的xing命最重要,带你走了,没有‘蟠螭珠’的守护,你会魂飞魄散。”
“我现在和没魂没魄有什么差别?”笑中有些癫狂的讽刺,“就是死,我也要死在你们身边,我要回去。”杏仁大眼望着他,眼中是无惧的固执。
“对不起!”无法面对她的眼睛,段枫遥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却落在颈项中的某处。
看见他眼中的刀锋在凝结,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水潋滟的手不解的摸上颈项,才惊觉自己急着寻找玉佩和额饰,此刻根本就是衣衫不整,他,应该是看见了些什么吧。
抬起头,水潋滟从他的眼中捕捉到心痛的气息,自己倒反而没有他这般在意,“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决定,你带我出去,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便是只有一天,我也要走。”
抱住他的腰,在他的胸口轻蹭着,声音带着飘渺轻柔,“遥,带我出去,我还没娶你呢。”
“你真的要走?”双手按在她的肩头,段枫遥的眼神在她脸上寻找着答案。
扬起笑脸,“你会在意嫁了个短命的老婆吗?”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每一下虽慢,在她眼中却清晰无比,“你若死,我相随。”
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段枫遥扬声道:“准备御辇,朕要出宫!”
应声传来,伺人脚步远远的去了。
胸口有些急促的起伏,段枫遥再一次看着她,“真的要走?”
踮起脚,在他唇上偷啄一下,“你以为相同的脸,他就能代替你吗?”
无奈的一丝苦笑,对她的行为只有爱怜的再次紧紧自己的臂膀,“可我不是暗魄。”
双手圈上他的颈项,这慰贴的感觉真好,在他胸口轻声叹息着,“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是段枫遥,那个在街边的无赖男子也好,那‘蓝颜阁’中的花魁也罢,你就是你,那个会为我洗手做羹汤的段枫遥。”
双唇被猛的噙住,狂热的烈焰燃烧彼此思念的心,水潋滟任他掠夺着每一寸甜蜜,敞开自己,迎合着他的索取,不时轻探着,吮吸着,听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她的心轻快的跳着,dàng漾着满满的幸福,是啊,只要在他们身边,又有什么是不能放弃的?
无数次的浅啄后,段枫遥抚上她被自己滋润到红肿的嫩唇,重重的一点头,“我们走!”
抱起她的娇躯,段枫遥大踏步出门。
听着马车不疾不许的踢踏声,水潋滟安静的伏在他的怀抱中,感觉到这久困自己的牢笼景色在渐渐远去,身边,是给自己安定力量的爱人,纵然一无所有,有他在身边,足矣。
有些不安的动了动身体,心似飞箭般,恨不能此刻就飞奔到爱人们的身边,岚的身体可曾康复了?暮衣,扉雪,湮寒,彤焰,这段日子,大家都苦了吧,可是,为什么这车还没有出宫门,段枫澈下朝的日子就该到了啊,他一下朝,定然是去自己的住处,想到着,心中不禁焦躁急切。
安慰似的拍拍她的小脑袋,“别担心,彤焰和湮寒拖着他,说是商量四国大事,只要能拖上数个时辰,我们就能出了这京师。”
“原来你们……”了然似的点点头,的确,枫遥的从容出现,时间上的错位,甚至连他让伺人替自己找东西,不让人随侍在旁,原来都是刻意的安排。
突然想到什么,水潋滟猛的在他怀中挣扎起来,“我的玉,我的额饰。”只顾着逃跑,竟然忘记了自己开始的目的,东西还在宫中,怎么就忘记了。
小手被他用力的一握,“东西不过是纪念,能出得了宫,回‘苍露’或者‘晨阳’,他们人都在你身边,又何必计较那区区死物?”
纵然不舍,却还是明白的点点头,枫遥说的不错,人都是自己的,有什么能大过这个的?现在是出宫的最好机会,万不能再回头,只是心中多少有点心疼,不高兴的撅起了小嘴。
长指点着她的嘴,调笑着她的可爱,“看见玉想起了彤焰,看见额饰想起了湮寒,那看见什么想起了我啊?”
心头猛的一震,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只怕思念最多的人就是他了,同样面孔,一见到澈,自己就会qíng不自禁的想到遥,不断的用他的面容却代替在自己眼前闪烁的人,究竟是真的思念他,还是害怕自己会对澈动心?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