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cháo走到chuáng边,拉过我手腕按了按,半晌道:“凌主簿刚醒,虽然伤势无碍,但体力未复,心脉还弱,qíng绪不宜波动过甚。”又轻轻看我一眼,迟疑道,“殿下……还是要像以前一样收敛些的好。”
江原眼中似有一丝懊悔,默然看了看我,声音仍是那般低哑:“知道了,我原本以为……他这样吐血无碍么?”
凭cháo道:“那是积在胸中的淤血,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不吐最好,需慢慢用药化去才能彻底痊愈。”江原轻轻点头,从盘中拿过药碗。
我大受刺激,倒没怎么注意听他们对话。等到凭cháo告了退,终于在喉咙里憋出几个字:“他……他……”
江原低头chuī了chuī碗中热气,安慰般道:“他早就看到过,不会说的。”
我直了眼:“这么说,你……你……”
江原皱眉道:“我自然喂了你很多次,不然你连续昏迷许多天不吃不喝,还能活到现在么?”
我差一点又要吐血。
江原看我一眼:“如果我不做,就要别人来做,你希望让谁代替?”
我瞪着他语塞,江原狡黠地笑了:“跟别人比过,是不是觉得我还好些?”将药碗举到我面前,假装思考片刻,“不难为你了,可是你动不了,这个我端着你自己喝?”不等我回答,已经送到我嘴边。
喝过药后,我便开始昏昏沉沉,朦胧中又被轻轻放回枕上,手腕却好像一直被人牵着,许久没有放开。
如此调养了几日,我已经可以自己靠在chuáng头看书解闷,除了胸口偶尔疼痛外,却也没什么不适。见了凭cháo向他道谢,他没好气地说幸亏程休之前耗去了不少内力,那一掌才没震碎肺腑,否则谁也救不了我。想起程休,我冷淡地笑了笑,这笔帐似乎是还没完。
这日我照样倚在chuáng头看书,抬眼见江原进来,立刻掩了书卷藏在身后,抬头道:“怎么有空过来?”
江原眼睛望向我背后:“看的什么书?”
“兵书。”我若无其事将那书拿出来在他眼前一晃,立刻放回去,“看着解闷。”
可是江原不受我迷惑,朝我一笑:“有这么简单?”已经将手伸到我背后拿了出来。
我无奈地向上拉了拉被子,却见江原看着那书的封面沉思,我勉qiáng一笑:“告诉过你是普通兵书。”
江原默默将书翻到其中一页,表qíng沉静地举到我面前:“为什么这一页快翻烂了?”
那是北魏青龙九年关于扬州之战的一段记载,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江原低声道:“你明明很在乎,明明想知道,可是这么久都装得若无其事,你是想骗谁?”
我笑了笑:“自然是想骗你,不过似乎骗不过去了。”
江原在我身边坐下来:“事到如今,你还是想着南越?”
我将目光投向窗外,慢慢点了点头:“想着,大概一辈子也忘不了。”
江原深深地看我:“忘不了不要紧,只要你慢慢接受事实就好。”
我皱眉道:“你就这么确定?”
江原微微一笑:“其实你比我更加确定。”他将手中的书合上,重新在我手边放好,“这些天你只安心养伤,别太劳神。我那里有一些更详细的记载,你若想看着解闷,我叫人给你拿来。姑母那里……嗯,等你身体好些,我再带你去探望。”
我眸子一颤,忽然将目光定在他脸上:“那日的事,你就不问我什么?程休的身份你已经知道了罢,我——”
江原忽然整个身子压过来,滚烫的双唇堵住了我将要出口的话。事qíng太突然,我脑中立时空白一片,本能地想要将他推开,手腕却立刻被按住。江原见我再说不出话,便放开我的唇,沿着脖颈一路吻了下去。轻轻浅浅的触感让我一阵战栗,江原却没有停下的意思,嘴唇掠过我尚带淤青的胸口,直到小腹。
我震惊得忘记了思考,身子不由自主往下滑,却立刻被揽住腰身。
江原在我耳边轻轻喘息,热气擦得我耳朵发痒,脑中却也不知怎的一阵阵发昏。盖在身上的棉被不知什么时候被掀开了,白色的贴身里衣敞了大半,江原将手探进衣底,在我腰上一摸,低低笑道:“更细了,只剩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