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德听后立刻传江原进宫问话,恰在此时李、乔二人也押送两名将领赶到洛阳,不知qíng的qíng况下详述了事qíng经过,并让曹扬、李叡为此作证。可是江德已然起了疑心,在他的一再bī问下,曹扬、李叡推翻先前口供,转而将矛头指向江原,为那逃回的那名守将辩护。
江德问清一切后再次勃然大怒,指责江原手段卑鄙狠毒,对亲生兄弟下此狠手,当场命人将他关入宫中一座无人的宫殿,并严加看守,不得让他与外界接触。
我听了宇文灵殊的叙述,问道:“燕王现在被关在哪儿?”
宇文灵殊想了想:“好像是永福殿?”
我稍稍放心,那是江原过去在宫中的住所,看来江德只是发怒而已,实际并没有打算怎样处罚江原,于是又问:“这些都是在早朝之前发生的事,阿gān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宇文灵殊低声道:“实际上今日早朝,尚书以下人员都不得参与。一些消息灵通的老臣早已从皇上贴身内侍口中听说了此事,我从他们商议的只言片语,又结合皇上在殿上所露的口风,大体猜到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燕王没出现在早朝上,皇上言语间又有安抚晋王之意,最后还澄清了运送兵甲一事皆出于误会,决定不再追究。”
我叹道:“大概皇上他太急于让晋王消除谋反嫌疑,以致于有些偏听偏信了。”
宇文灵殊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忽然反握住我的手腕:“子悦,你要cha手么?我劝你不要去,皇上此事怒意当头,只怕会迁怒你。”
我奇道:“阿gān何必如此紧张?我没去过并州,如何cha手?我只是想去见见皇上,顺便问他有无其他安排,毕竟燕王大婚在即,这是牵动朝廷的要事,我不能不过问。”
宇文灵殊不自然地放开我:“你要小心。”
我对他报以一笑,离开朝房,急急去找上官皇后。上官皇后听说后十分震惊,忙道:“本宫马上去换朝服,求皇上宽恕燕王。”
我谢过她,又匆忙来到江德所在的显阳殿。片刻后内侍引我进门,结果还未到书房门口,已经听到江德怒气冲冲的声音:“温继你说!朕该如何做?”
温继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不然,臣安排大理寺与御史台……”
江德更怒:“大理寺御史台!朕不要再听到这两个地方!上次是韩王,这次是燕王晋王!朕的儿子难道一个个都要jiāo给他们去清查?”
温继为难道:“臣知道这次事件太过棘手,晋王无罪,燕王就要获罪;若是燕王无罪,晋王就脱不了嫌疑……皇上,这要彻底查清来龙去脉……”
江德猛地将什么从桌上拨到地下:“谁告诉你朕要查清楚?朕宁愿永不清楚!”
我走进去,江德脸色可怕:“越王,你是来给燕王求qíng么?朕不会答应,你趁早死心!”
我连忙跪地,双手捧上一道奏章:“不是,臣只是来问,何时可以去东海训练水军。”
江德略略意外,他接过奏章,并不打开,只问:“你想什么时候去?”
我低声道:“不知皇上预备怎样处置燕王,还会不会为他纳妃?”
江德眼中充满警惕,冷冷道:“朕只是将他禁足,何时说过要取消婚礼?”
我俯身一拜,道:“那臣想越快越好,最好在燕王的婚礼第二日就动身。”
江德审视地看着我的眼睛:“越王,这是你的真心话?”
我沉默半晌,最后道:“臣觉得,以后还是将心思都用在军务上比较好。”
江德仍是那般看着我:“好,男儿当以事业为重,这是朕今天唯一感到高兴的事。刺客的事如何了?”
“正在全力搜捕。”
江德微微点头:“很好,朕会准你的奏。你去先处理刺客的事,接下来朕再与你详谈水军的事。”
我谢过恩,又小心道:“不知臣能不能去见见燕王,这次搜捕刺客,也许会涉及天御府。”
江德冷冷道:“不必问他,朕准你进入搜查。燕王在成婚之前,任何人都不必见!”我只得遵旨退到一边。
不多时,人传上官皇后到,她穿着正装朝服对江德庄重下拜:“陛下,大婚前作此举动不吉,臣妾求陛下宽恕燕王,放他回天御府,一切等纳妃仪式之后从长计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