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尘看看那些船:“小人的确见识到了南越水军,他们船只规模之大、之坚固,我国远远不及。朝中引以为傲的白泽、飞廉战船虽坚固,可是论体积只能算中型,不能与大船相争。只有山东梁王手中还有几艘可与之相比的大船。”
我摇头:“梁王大船表面巨大,却不够坚固,若遇越军凿船,只剩坐以待毙。”
扬尘会意:“那殿下之意,是要海门帮帮忙造船么?”
我道:“温相找来的造船能手虽然经验丰富,毕竟jīng力有限,如要同时造大量船只必然力不从心。我这里有给公孙老大的一封信,请他利用帮内渠道,多方探听南越人才工匠,请到魏国为我所用。此时虽然紧迫,但不便使用细作,还是以正当渠道去做更稳妥。海门帮内也可尽力多造船只,听说你也一直在教帮众水战?”扬尘点头,我笑道,“那最好,将来更离不开海门帮襄助。时间不多,你这就动身如何?”
扬尘郑重答应,下船前朝我一笑:“殿下名将风采,扬尘今日得见。”我笑到一半突然郁闷,早知道换身好衣服让他崇拜。
谁知扬尘刚走,便有军门报:“太子殿下前来视察军营。”
我不耐烦:“传我的令,将太子殿下挡在门外!”
守兵得令离去,不多时又来报:“殿下,太子殿下手中有圣旨……”
我只顾看河中水军:“圣旨不入军门!”
“……”
等了一会,不见离开他,我回头诧异道:“还有事?”
却见江原已经代替了守兵笑吟吟站在岸上:“越王殿下,监督你新军进度是我的职责之一。”
我抱肘横眉道:“禀报太子殿下,新军没有进度,您可以回了。”
江原看着我笑:“那就是越王殿下渎职,我更有责任前来督促。”岸上的将领都向江原见礼,他一本正经地接受,然后走上船来。站到我身边看了一会水战:“真的没有长进?”
我微微冷下脸,低声道:“尽管去做你的卑鄙勾当,别来烦我!”
江原嘴角一弯,问旁边船上的凭cháo:“钓了几条鱼?”
凭cháo立刻收了鱼竿:“回殿下,今日成果不佳。”
我趁机表达不满:“专挑热闹地方,钓得到才怪!”
凭cháo咧嘴对着我笑,轻快地道:“越王殿下表现不错。虽说天气渐热,水中却难免有寒气,千万不要逞一时快意。”他对江原躬身一拜,然后上了岸。
江原见凭cháo离开,目光便开始肆无忌惮,仔仔细细把我打量个遍,道:“幸好有凭cháo,看你这个打扮,我还以为你要随时准备下水。”
我斜他一眼:“只要别让凭cháo再来,我立刻给你一艘最好的船,你爱上哪上哪。”
江原推得一gān二净:“他是医者,只要他认为你旧伤还须调养,自然要监督你,与我无关。”接着又故意道,“给我船?不怕我蓄意夺回失地了?”
我恨得牙痒:“你是不着急。抬头看看这些兵,再看看这些船!这样下去,我急也急得旧伤复发了!”
江原只管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冒出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昨晚舒服么?”
我立刻bào躁:“闭嘴!你还敢问!三更半夜摸进来,为了掩人耳目,我支走多少护卫?太子殿下,这里是军事重地,你多为我着想一点行不行?”
江原厚颜笑道:“怎能说得如此不堪,一处办公,自然走动频繁,我多数时候不都是光明正大找你商讨军务?何况你白天总在军营,有事相商时只好等你晚上回来。”
我唾弃:“什么军务!一商讨就……”见江原正一副得意神态,立刻把嘴边的话吞回去,眼睛转到河面上,严肃道,“太子这么隔三差五商讨一次军务,在下消受不起。以后我住军营,新兵没有起色之前暂不回城。”
“不行!”江原收起笑意,也严肃起来,“军营条件差,你身体尚未复原,怎可大意?越王殿下应为全局考虑,我不希望将来攻越之战,主将未上阵先带伤!”
我冷笑:“太子殿下好不要脸,半夜爬chuáng也不见顾念别人身体。”
“你qíng我愿,哪里丢脸?而且我早问过凭cháo,确定对你伤势无碍,何况……”江原低低一笑,“你不是也很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