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远捷定了定神我和江原道:“请二位殿下入城。”
江原微笑:“郡守也请。”暗中碰碰我示意我放松一些。
将入城门之时人群中突然发出惊呼只见已趁身旁燕骑军不备摆脱们猛这边冲来。身形如电眸中决绝以致周围人只顾惊呼却都来不及阻挡。护卫们急忙护持在我和江原身前都挺起了刀矟。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并未出手袭击我和江原却是一直旁边城墙冲去!
我突然明白意图声音都发颤起来高声命令:“拦住!”
燕骑军们也反应过来飞速上前将拉住。
身体撞上城墙一瞬我心中猛地一撞接着钝痛无比好像是撞在我身上。随后身体顺着墙根慢慢滑倒额角血流如注刺目、鲜红。我觉得自己有些窒息脑海中无数熟悉场景与眼前血泊中重叠令身周再无一点可以呼吸空隙。
感到身体再次被江原触碰我转过眼睛定定只是迈不开脚步:“怎么办?死了。”
江原握紧了我手担忧地我语气异常肯定:“没死只是昏过去了。”我眼着被抬入城中半信半疑地点头。
城外随尚远捷投降兵将稀稀疏疏约有万人上缴了兵器后都被魏军带往营地只有尚远捷和几名主要将领随我们进城。走进城中心中更觉凄凉街道两边百姓俱是面huáng肌瘦眼中灰暗一片麻木地着魏军经过。城内士兵都是伤残者加上多日缺粮已经连走路都困难遑论什么战斗力只能与百姓们一起。
我骑着燕骝沉痛地望着城中回头问李宗道:“我军还有多少粮糙?你立刻安排出一部分尽快分发给城中百姓否则们要饿死了。”李宗道立刻出城安排我和江原则分别去往帅府和郡守府接收公文密档。
等到我安排好一切来到帅府江原已经坐在主位上笑眯眯地我:“凌悦你以前是怎么坐?”
我走过去苦笑:“我过去没想过襄阳竟要这样硬打下来这结果离最坏qíng况只差一步。”
江原将我搂过去认真道:“这已经是很好局面了我已经亲自父皇上书汇报战果。刚才韦之行前来汇报说有魏军忍不住杀了几个俘虏我已经将们斩首。”
我叹了一声:“李宗道也已开始为城中百姓分粮不过我们余粮本就不多只能缓一时燃眉之急让魏军与襄阳百姓一同在城外开垦田地才是长久之道。”
江原赞同道:“襄阳从今以后便是魏长期经营重镇理应如此。”忽然又笑“凌悦我有些累你过去都在哪里起居?我一定要仔细。”
我撇嘴:“也许都被罗厉改得面目全废了。”提起罗厉又不觉怅然“不知道怎样了?”
江原上去并不在意:“军医已经为包扎过了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一心求死现在不吃不动难说能撑多久。”我默然令我想起当初被江原救起后自己只有万念俱灰能够形容。
过了几天襄阳事务终于恢复条理。伤残越军都用银两遣散回乡其余越军被分编入驻留襄阳魏军并在魏军监督下修葺城防。百姓们有了粮食之后照旧各自回家过活似乎都默默接受了北魏军统治事实。有听说是我带领魏军入城甚至面露庆幸之色。
仍旧不肯进食被qiáng灌了几次米汤才勉qiáng保住xing命。尚远捷提出让自己去试试说服我立刻答应江原考虑良久勉qiáng同意却拉着我悄悄尾随到隔壁扒在搁边偷听。
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听到尚远捷在说话直到最后劝道:“我等资质平庸不值得在意可是将军人中龙凤有扭转乾坤之才能如此轻生岂不令人惋惜?”
才自嘲地出声:“尚大人说笑我若真能扭转乾坤怎会落到此等地步?”
尚远捷声音郑重:“罗将军当初刚愎自用一味否定凌王殿下作为致使襄阳人心涣散。假使后来全部接纳将军意见未必有今日之事。”
低声道:“不才可是如果尚大人肯听我之言只要再坚持一个月魏军不战自败。襄阳是南越屏障只为保襄阳百姓难道就可以置整个南越于魏军铁骑之下?将来南越亡之殇无颜面对先祖不是。”
尚远捷道:“再过一个月城中百姓就要饥饿而死那时反倒是襄阳不攻自破了。如果带攻打襄阳是别人我或可相信将军之言可来凌王殿下!试问襄阳百姓谁不想念殿下在时?将军我固然忠于南越可是不能因此置百姓于不顾。”
无力地冷笑:“将不保尚大人雪上加霜还说得出忠于南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