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突起的光芒和极大震dàng,他的左手手指已经全被她一根一根捏断。
只是震dàng之后,qíng况依旧没什么改善。左臂被对方折断,胸骨也好像被一根一根敲碎了一般,周身疼痛到麻木。
他呕着血,单手拼命摸索着自己的匕首和枪,它们却早已不知道被她挥去了哪里,他挣扎着抓起地上一块碎玻璃,在听到身后突起的风声时用尽力气向后抡去!
却被徐月见轻而易举地扣住了手臂,一折,肩上骤然剧痛,意识到可能这只手臂也要废,爆头还没痛叫出声,突然一声重响!
“啪!!哗啦!!”
破碎的玻璃与砖屑啪啪地打在脸上身上!徐月见松开了手,耀眼的光芒从窗外she来,他二人都抬手láng狈地遮住头脸。
待光芒殆尽,面前立了一个森冷的人影。
风从倒塌半面墙的破dòng外chuī来,冷冽的风带着战栗寒意,黑暗中诡谲的气息蔓延着、如蛇一般缠绕着爬蔓爆头的全身!
他低喘着气,嘴角淌着血,颤抖地看着那站在倒塌墙边的人。
来人看似身材瘦弱,却散发着令人彻骨发寒的肃杀之气,黑长的发在风中飘散,暗色的长袍背风而鼓,狰狞的面色隐在黑暗里,只能看清他额中有一枚凸起的幽绿色的眼睛,闪着诡谲的光芒。仿佛自永恒的黑暗中而来的鬼魄。
那人微歪着头,额中那只诡谲的眼睛目光掠过爆头,扫向徐月见,接着发出一声yīn森的笑。
“终于找到你了。”他道,声音低沉暗哑中带着不合他周身寒意的温软。
爆头突然想到了谷梁米的通信中提到的,额中有第三只眼的黑发男人!
是魔人首领!
那人接着身影一闪。
爆头瞪大了眼睛,因为看到对方只一闪便到了他们身前,接着眼见脑浆血浆崩裂,徐月见竟被他一掌便抓爆了头颅!
但徐月见没头的的身体往后一退,长着黑长指甲的手顺势扣住了他的手臂,在他惊讶之下,另一爪直bī他胸口而去!
来人脚下一点急急退出俩步,一挑眉,低笑了起来,“哦?你竟然消化了力量……”他看着徐月见的头颅吱吱地重新生长起来,看着她满脸的血管与bào起的青筋,嘴角牵了一牵,冷笑道,“不过你快承受不住了吧?”
“你是谁!”徐月见面目狰狞地尖叫质问。
“我?”来人冷笑道,“我是……”
他额中诡谲的眼珠突然移了一移,停下话头嗤笑了一声,“原来还有没清gān净的杂鱼。”
正趁他们没注意、挣扎着爬到门边的爆头身子一顿,心里暗叫了声糙你M,果不其然下一瞬剧痛袭身,感觉整个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抓了起来,陡然一阵昏眩,身下一空!竟然已经被那力量抛出了窗外!
耳畔风声呼呼,他从自己也不知道几楼上坠下,脑中一片空白。到这里后的短短时间内他太多次地濒临死亡,到这时极度的麻木疲惫,完全缓不过神,估计自己混混沌沌中也就死了。
“碰!”
预料中的坠地的痛楚,却似乎没“那么”痛。因为被什么柔软的东西缓冲了一下,接着那东西被垫在了身下。
爆头头昏脑胀,咳着血挣扎着睁开眼,正跟惊愕的随便打了个对眼!
“咳……咳!”爆头愕然,呆呆地看着随便,季逸林就站在随便旁边,后头是大张着嘴的胖子和猴子。
他就掉在了大楼门口的糙坪上,跟正好跑到楼下的众人碰上了。
但……所有人目光震惊加诡异地盯着他下面做什么?
尤其是随便,脸都快变形了。
垫在身体下面软软的……
他艰难地转动着麻木的颈骨,颤抖着右臂撑起身体,往下看去——
俩只手臂jiāo叠着压在背后、两条腿扭曲地弯曲着的五号,脑袋倒折在肋骨凹陷的胸口,默默无声地看着他。
“我靠!!”爆头平生第一次如此凄厉地惨叫起来,连滚带爬地退开半米距离。
“林林!”随便声音都颤了,扑上去抱扶起五号,脸都吓白了,手抖着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好。
季逸林咕噜咕噜们闷吼着围着他们打转。胖子和猴子更是眼睛都看直了,呆在那里。
爆头看不下去地爬回去抖着右手把人家脑袋扶回去拼正了,平生第一次如此真挚地说,“咳……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