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我做的是朝廷的官员,没有攀附什么人。下官为官十数年,清正廉明,这一点,朝野自有公论。”
崔碧城一声冷笑,“您这话骗的了别人骗不了我。杜皬二十多年的宰辅,权倾朝野,你想要做官,不走他的门路,您现在还只能可怜巴巴的守在户部等实缺,哪能威风八面的坐到这里来?”
啪!
于正一拍桌子,“崔碧城,你太放肆了!本官今天说是请你,你可以安稳在这里喝茶。如果说要按大郑律例办,你就要跪在堂下,一五一十的把罪行jiāo待清楚。”
崔碧城说,“罪行?看样子,于大人已经把罪行替崔某坐实了?
那么崔某就想请问大人一件事。
江苏‘灭门惨案’发生不过六日前的事qíng,江苏省一日破案,再有五日,江苏臬司衙门动用兵部勘合八百里急送京师,跑残了两匹匈奴骏马,今日晌午才到刑部。
那么,敢问大人,三日前,大人也同样把崔碧城请到这里,问的就是这桩案件。那个时候崔某一句未答,一言未发,就是暗自琢磨,刑部尚且没有得到消息,这江苏省的案qíng,大人您远在雍京,是如何得知?又如果知道的如此详细?难道这桩案子是自己长了翅膀,先于兵部八百里急递飞到了大人您的耳朵里?
又或者是……
大人您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这案子什么时候发生的,又知道有什么人涉案。不然,崔某可着实想不清楚……”
崔碧城把身子向前一倾,“要是您有这个千里眼,顺风耳的本事,也教教崔某?让我多赚些钱,也可以糊口度日。”
崔碧城这话堵得顺天府哑口无言。
是呀,按理说,顺天府不可能比刑部更早知道江苏的事qíng,如果他知道了,那么至于一种可能,就是有人栽赃嫁祸,而他顺天府,也牵扯其中,唯有 这样,他才能‘未卜先知’。
可是……
为什么崔碧城却在江苏案发的第二天傍晚就知道内幕了呢?
崔碧城向后面的椅背上一靠,玩世不恭的说,“于大人,上次您把我找来,我一句话没说,后来祈王府有急事,我就走了。今天您又把我押了过来,我却有一件喜事要告诉您。我姑姑,也就是皇长子祈王的母亲崔氏,已经成了祥贵妃了。您也知道,祥贵妃就我爹这么一个哥哥,而他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崔家地位尊贵,却人丁不旺,一脉单传,您要是把我弄伤了,弄残了,祥贵妃可会不高兴的。”
我在屏风后面听到这里,自己笑了一下,对huáng瓜说,“我们回去吧。”
“王爷,不见见表少爷?不见见于大人,让他放了表少爷?”
“见他?”我笑,“于大人,怕是巴不得把崔碧城这尊神送走吧。不用见他了,我们回去吧。”
回王府的时候,凤姑娘给我煮了面条,我吃饱了,就倒下补眠。
不知道睡到今夕何夕,忽然感觉有人在我身边,很熟悉的,我忽然睁眼,那人的手指正在我的脸颊上。
我仔细一看,是小莲。
可是……
他的笑,竟然和文湛如出一辙。
第十五卷 凡不能为我所用者,亦不能为他人所用
第112章
我瞄了一眼外面,已经掌灯了,外面天色暗了下去。
我闭上眼睛,侧头要继续睡,还嘟囔的说了一句,“小莲,别一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时候傻笑,虽然你长的很好看,可惜脸太白,头发太黑,很妖异,你这样笑也会吓死活人的。”
半晌却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我的额头温了一下,我睁开眼睛,小莲坐在chuáng边,他的手心贴在我的额头上,他说,“有点发热。”
“嗯?发热吗?”我自己也伸出手,用手背贴了贴额头,“是有些烫,怪不得从顺天府衙门回来就昏昏沉沉的。小莲,你和huáng瓜他们先吃饭去吧,我自己再睡一会儿,给我留点面条汤就成了。”
小莲不说话,转身走了。
他的脚步实在太轻了,就好像鬼影在水面上飘起一般。
等到他轻巧的把门关上,我闭上眼睛,侧过身去,裹着被子,却忽然毫无睡意,脑子里面跟开了锅似的,全是那天晚上和文湛翻云覆雨被翻红làng的场景。
其实,那天的结果不算凄惨,除了第二天无法下chuáng之外,我的身体上并没有太多的伤,甚至连那里也只是红肿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