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瓜笑着,“奴婢自是不饿。”
他话音刚落,我就听见轱辘轱辘,肚子叫的声音,huáng瓜一捂肚子,对着我嘿嘿傻笑。
我一敲他的脑门,“行了,别装了,我们去膳房瞧瞧去。诶,早知道这样,真不应该说真话把凤姑娘气走。这是尘世是大话、谎话、人话、鬼话什么话都能说,就是不能说真话。”
咕噜……咕噜……
我的肚子也开始叫。
“一说真话就得饿肚子。”
huáng瓜似乎有话要说,又拉不住我,于是我拽着huáng瓜摸到小行宫的厨房。
这里和大正宫的御膳房不一样。
御膳房gān净、安宁,不像做饭,到像念经的地方,里面出来都是一些jīng雕细琢,光鲜亮丽不垫饥的玩意。
小行宫这里就人间烟火气的多了。
老远一看,层层黑烟冒然升起,隐约还能见到火光、烟尘和水汽,仔细听,似乎还有几不可闻的咳嗽声。
我左看右看,摸索了进去,登时吓了一跳!
眼前一个黑漆漆的物件,面如焦炭,衣衫褴褛,似乎是刚从兜率宫太上老君火炉里面蹦出来的孙悟空!
他一张嘴,一口漂亮的白牙,“王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哇!”我受到惊吓,差点坐地上,幸亏有huáng瓜顶着我,我惊魂未定,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原来这里还有个活物!你……你你你是谁?”
huáng瓜连忙捶打我的前心后背,让我顺过这口气,huáng瓜说,“王爷怎么不认识他了?这不就是柳丛容,柳公公吗?”
我揉揉眼睛,又看了看,“咦!真的是你呀柳芽!你怎么在这里?太子呢?”
变成包公的柳丛容yù言又止,忽然,一个堂皇的声音破空而来!
——“闭嘴!”
这是文湛的声音!
柳丛容的脸彻底成了黑锅底了。
还没有找到文湛,我被huáng瓜连拉再拽的救了出去。
huáng瓜痛心疾首的直跺脚,“王爷,你把太子殿下的心意都糟蹋了。”
我丈二了。
“不……不是,我……我又怎么了我?为什么每次都是我的错?”
事实是,文湛为了给我做饭,差点烧了小行宫的厨房。
我听见把自己洗白的柳丛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似乎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撒娇卖乖的让太子殿下亲自动手做饭,结果却差点伤了殿下,还差点烧了厨房。
我太冤了我,文湛把一顿饭做的烟火流星,翻云覆雨的,这和我没关系吧。
可是当我被饿了三个时辰之后,看着端上桌子的所谓‘太子殿下用心做的晚膳’的时候,我抬头对着坐我对面的那个已经洗刷gān净的文湛说,“我们晚上还是吃点心吧……”
豆腐弄成了豆腐渣,三huángjī的毛没有褪gān净,虾仁炒成了焦炭。
文湛淡如清水的看了我一眼,我连忙谄媚的拿着勺子去挖那盆子仅剩的,长的还不错的宋嫂鱼羹,放到嘴巴里面,嚼了两下,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
——殿下,这个,鱼的心肝肺,在做汤羹的时候,是要需要剔除的……
我被饿了四个时辰,终于吃到了文湛煮的jī汤面,我当时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到面碗里面。
huáng瓜安慰我说,这也算小登科的甜蜜,新嫁娘都不太会做饭。
虽然文湛和‘新嫁娘’,就好像汝窑梅瓶和土豆,凤凰和泥鳅,崔碧城和二两橘子一样,根本不沾边,可是,他们却还是有一个地方是相同的,就是都不会做饭。
我小心看了看正在书桌那边看司礼监送过来的折子的文湛,心中有一个预感,他这辈子也不太可能会做饭了。
于是,我有了一个雄心壮志,我可以自己学会做饭!
只是……
在我踏入厨房,看到新宰杀的鸭子肚皮上那一丝凄艳哀婉的血的时候,我就好像面条一样,左扭右扭的昏倒了……
我觉得我在小行宫受到了nüè待。
可惜,除了我之外,大家都不这样认为。
他们认为太子受到了nüè待。
我很郁卒。
可是更加郁卒的是,文湛晚上居然还有心qíng抱着我晃悠,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夜,弄的chuáng板咯吱咯吱乱响,就是chuáng边上那些华丽繁复的芙蓉帐都在不停的摇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