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
应该都过去了。
我的手腕太麻了,想要抽回来,文湛不给我,我抱怨,“你没头没脑的做这么一通到底想gān什么呀?”
他不说话,就是压过来,又想要亲我,我连忙躲了。
“今天晚上绝对不能再做了,清明的时候我要和崔碧城回冉庄上坟去,要是晚上再陪着你胡闹,那天就骑不了马了。”
“清明?”文湛瞪了我一眼,“你已经好几年没有去太庙了,这个清明又想躲出去?不行!告诉崔碧城,你清明那天要和我去太庙祭祖。”
“可是,你都答应老崔了……”
文湛脸色一沉。
“还有,我外公还病着……”
“明年!”我伸手在耳边发誓,“我发誓,明年一定要陪你去太庙!如违此誓,让我……”
文湛哼了一声,然后才说,“让你再也吃不到御膳房的红豆点心!”
“对!对!我发誓,明年一定要陪文湛去太庙祭祖!如违此誓,让我再也吃不到御膳房的红豆点心!……我说,这个誓言太儿戏了吧,一般不都是说什么天打五雷轰……呜呜呜……”
文湛又封住了我的嘴巴,他的气息灭顶的水一般,淹没了我。
回到小行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一扭头就睡着了,文湛好像一直在书房看折子,他出去看戏这半天,折子又堆成了一个小山。
诶,我不禁想,做太子是挺惨的。
反正我是做不来。
我这一夜睡的挺踏实的,就是后半夜似是而非的听见文湛发火,声音冷冷的,却有些急躁,早上睁开眼,我拍一拍脑袋,想着自己在做梦。
huáng瓜也跟着我到了小行宫。
他比我更喜欢这里。
还不到几天,他就和这里所有的人都混熟悉了,当然,柳丛容和他本来就是发小,有了柳芽的面子,大家都拿huáng瓜不当外人。
他上串下跳的,把门外守门的几个近卫军的家世背景都打听了出来,还听说外面烧火的老孙头今添了个大胖孙子,小御膳的林师傅做的清炖羊ròu那是一绝,小行宫的园丁手艺好,就是认笨点,huáng瓜甚至拿田埂上生出来的豆荚蓝花和后院的园丁换了一株兰花。
我从早上起来,就听见huáng瓜活灵活现的给我讲东讲西的,我都吃完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小米粥,外加一个金丝花卷了,huáng瓜还在那里喷吐沫星子。
“王爷,您是不知道,太子府和三皇子府大不一样,三皇子用的人都是他的私人,都是他从什么酒馆女昌窑里面救出来的风尘女,要么就是什么落魄江湖的大豪侠。每个人都跟一部话本似的,都挺传奇的。可太子这里不一样,他的人大多是贵戚后代,每个人的背景都跟他们的脸似的,不是桂发祥的玫瑰千层糕,就是五芳斋的裹了七八层的ròu粽。”
“王爷,太子府的人都挺好的,就是有些傻帽,好像什么都没见过,拿什么都不的那个好东西,您看看,奴婢把田地里长的豆荚花说成是天竺过来的睡莲,拿它和太子府的园丁换一一株美人兰……”
“王爷,您别这么看奴婢,看的奴婢怪心慌的……”
我的早饭都吃完了,开始喝茶。
huáng瓜还在说。
忽然,huáng瓜看看左右无人,凑过来,一脸谄媚的笑,“王爷,奴婢可打听到一件好玩的事,跟你说说,让您解闷?”
我两只手指黏着茶碗盖,小心chuī了两口,喝下去,然后看了huáng瓜一眼。
“什么事?”
“黑!”
huáng瓜来了jīng神,他那个样子就好像冉庄的那些常年守寡的老太太,最喜欢听人间的窗户根,听人家夜间龙门大战三百回合,笑的一脸的yindàng。
“王爷,您知道昨天裴侯送给楚大人的是什么东西吗?”
我想一想,“老崔家的绸缎庄出的东西,应该是什么上等丝绸吧,也可能是钱塘过来的好缂丝,就是不知道是做衣服用,还是单纯摆着的用的。”
huáng瓜那脑袋摇晃的跟拨làng鼓似的。
“不是。那料子是崔老板在江南的丝绸作坊出的,一种叫做软烟罗的纱。织这样的料子,需要把原本丝线劈开,只取百分之一,极细,极薄,所以那软烟罗织出来就和一层雾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