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_作者:末果(268)

2017-03-17 末果

  “宁墨真的离开了,我亲眼看见的。”惜了了将她抱得更紧,防止刚才被她突然推开的事qíng发生,朝院门外急走。

  无忧向了了看去,才发现他头顶,耳鬓的发丝间堆夹着雪渣子,也不知在这雪里站了多久,心一软,生出些怜惜。

  剧痛再次卷来,那点怜惜被激起的怒气覆去。

  照平时见到宁墨的qíng形看得出,宁墨身边只得平儿照料,而平儿又在这里,那么此时,他一定是一个人。

  这天气,又是大风,又是大雪的,他又有残疾,轮椅在雪地中也很是难行。

  宁墨离开时,身上衣裳单薄,不管出不出府,在风雪里冻上一阵,对他的腿都将是极大的伤害。

  “放我下来,我得找宁墨。”无忧身上痛,心里又记挂着宁墨的去处,哪里肯随了了去,用自己能使出来的那点力气撕扯了了,攥到衣裳撕衣裳,揪到头发,扯头发,就算弄不疼他,也烦死他。

  “你这样,如何寻他?寻到了又能如何?”惜了了加快步子,不安的偷偷看了她一眼。

  “还不是拜你所赐。”无忧哪能不清楚现在状况,但是她气走的宁墨,对他实在无法做到不理不顾,听惜了了说她不行,更忍不住脾气。

  “如果你不那样……”

  “亲一下,摸一下,怎么了?能少你一块ròu吗?你就能gān出这事……你到底是不是人?”

  惜了了觉得她的话实在没道理,怎么能随便亲人,摸人?

  但看着她惨白的脸和喷火的眼,反驳的话全吞了回去,扭开脸,不再看她,抱着她的手,却是不松。

  他对自己的毒,最清楚不过,知道无忧此时会有多疼,看着她疼,完全没有当初所预料的快意。

  入夜后就一直坐立不安,神qíng恍惚,听下人说无忧今夜在宁墨这里过夜,不知不觉中走出‘听雨轩’,立在了‘墨隐’院外,隔着竹篱一直呆望着紧闭的木门,全然不知雪何时下大的,冰珠子打在头上、脸上也浑然不觉疼。

  等待着,同时又害怕着。

  另外还有一种,他不肯承认的感觉……对宁墨嫉妒着……

  不知道有没有后悔当初下毒,但心脏仿佛随着她的骨骼痛而痛。

  “这该死的毒,到底要发作多久?”无忧痛得心烦,恨不得把全身的骨头全扒出来,摔在眼前那张美人脸上。

  更因为毒发不能寻找宁墨气恼,使劲揪了了垂在胸前的长发。

  既然是一个月一次,照理时间不会太长,或许还能回头寻找宁墨。

  “两个时辰。”惜了了别着脸,声如蚊咬,更不敢看她,她虽然没多少力气,但将他的头发缠在指间,手臂的重量拉扯着他的头皮,也是极痛,不敢乱动。

  无忧瞪着惜了了的眼,越瞪越大,眼里几乎喷出火将他烧去。

  ‘听雨轩’的小厮见惜了了抱了郡主回来,怔了怔,忙跑在前面开门。

  无忧当着下人的面,安静下来,毕竟这是她和了了之间的事,实在不想闹得人人皆知。

  惜了了退去小厮,关了房门,在香炉中放了把色泽沉黑的香料。

  见无忧痛得在chuáng上乱滚,翻过身却定定的看着点燃的香炉,蹙了眉头,急奔过去,将她扶起,抹开她脸上沾满的乌发,犹豫着伸手去解她紧绞在身上的衣裳。

  “你要做什么?”无忧警惕的竭力滚开。

  “你的衣裳太紧,会更痛……脱去,会好一些。”惜了了红着脸,追上chuáng,攥着她衣裳系带的手,微微的抖,小声道:“脱了,真的会舒服些。”

  “少猫哭耗子。”舒服?下毒的时候,怎么没想?无忧推开他,看着手掌,怔了怔,刚才碰到哪里,哪里越加的痛,正如了了所说,衣裳裹在身上,身体碰触到衣裳也疼得抽气,所以才难使上一点力气。

  动了动手指,微微的麻,再看向香炉,明白过来,香炉里的香起着令人麻痹的作用,行动间微微麻痹,反而不如方才微微一动便越加的疼痛。

  惜了了手中紧攥着的系带不肯放,抬头向她看去,依然是那张白玉兰般的清新面庞,眉眼间却失了他见惯的无赖,换上陌生的警戒和冷漠。

  突然间象一根尖刺直穿进他胸膛,刺入心脏,痛得倒抽了口冷气。

  以前唯恐她靠近自己,这时见她对自己如此排斥,竟感到害怕,害怕她从此将自己视为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