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对北齐这种做法,极为不屑,说赵唐二国早晚要反,果然被他说中了。
赵唐虽然国小,但有最纯良的生铁,又有钱,自然就拥有最好的兵器装甲,刺猬不咬人,但扎起人来,却也疼得很。
她本为如何接近峻珩,探得鬼面的消息而犯愁。
靖王的传令,真是给她雪中送炭。
军中议事大厅……
虽然峻珩和峻熙是皇子,但婉城以靖王为帅,所以坐在最上头帅位的是靖王。
王妃坐在了右手方,而左手尊位却空着。
再下来才是峻珩和峻熙,再下来空着两张挨着的座椅。
帐中气氛古怪,除了坐着的靖王夫妇,峻珩和峻熙,别的众将,包括两位表哥和洪凌都紧贴着墙壁而立。
峻珩看见无忧和不凡一同进来,眉头就是一皱,有些不自在。
峻熙目光直直停驻在无忧脸上,全不回避。
直到无忧向众人见过礼,才睨向不凡,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无忧瞪了他一眼,他反而笑了笑。
虽然无忧也很怀疑,南朝和北齐开战,不凡与长宁有着私qíng,二人对阵,他对北齐能不能一心一意。
但她却不容峻熙对不凡存有别样心思。
靖王叫她来,并非指望她出谋划策,只不过兴宁身为婉城城主。
婉城要打大仗,她不能全不知qíng。
无忧心里奇怪,朝上头空位望了望,被不凡不着痕迹的轻轻一拉,便随他坐到了下首位。
靖王和王妃没有阻拦,说明上头位不是她的。
无忧不由的又多瞅了上头空位一眼,不知婉城还有什么首要人物能坐上那个位置。
就在这时,大厅来传来慡朗的声音,“总算是赶到了,我这老腰都要给颠断罗。”
无忧忙随坐着的众人站了起来。
扫了眼两边贴墙而立的老少众将,算是明白这怪异气氛是怎么回事,一时没忍住‘扑哧’一笑,见众人向她看来,忙垂头忍住。
祥云公主拐着拐杖,由心腹妈妈扶着出现在门口,“都到齐了吗?”
“都到齐了,就等您老了。”王妃和无忧忙上前接着。
祥云公主扫了眼四周,见所有人都贴墙而立,不满的一扁嘴,低声骂道:“这帮小兔崽子,没点规矩。”
瞅了王妃一眼,接着抱怨,“你那兵蛋子夫君,真是越活越回去,这兵带得连规矩都没了。”
众将听她因为他们,全不避忌的奚落元帅,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无忧忍俊不禁,当着众将的面又不敢落靖王的面子,低头忍着笑,神qíng就有些怪模怪样。
靖王尴尬的咳了一声。
暗想,她老人家,也不看看自己有啥怪癖,谁见了不怕,不躲?
不好当着两位皇子和属下,与一个老太太斗嘴,被祥云公主淘埋,心里又实在不服,一张脸皱成了一堆。
王妃睨了丈夫一眼,只得赔了个笑,扶着祥云公主步上台阶。
祥云在路过靖王身边时,突然转身,在靖王屁股上拍了一记,又捏了一把。
然后丢下两眼反白,险些死过去的靖王,没事一般,走到左手座椅上坐下,看向无忧,“别学你母亲,这么没出息。”
王妃终于忍不住笑,嗔怪道:“皇姨。”
“得,得,我不说了,你这胳膊只会外拐。”
下面的人更是憋红了脸,两眼望地,绝不敢瞄靖王一眼。
靖王扫视了眼下方,见个个低着头,才感觉找回了些面子,低骂了声,“为老不尊。”愤愤坐下。
祥云也不恼,施施然的对王妃道:“你的这兵蛋子,本事不见涨,脾气见涨。”
王妃涨红了脸,“皇姨。”
无忧qiáng忍着笑,轻推了推祥云公主,“大家等着呢。”
祥云听了这话,不由的多看了无忧两眼,若有所思,“可以开始了。”
从阔袖中取出一个用于传递急函的火漆竹筒,递给靖王,“这是我的人截下来的,对付赵唐二国,指望不上番王了。”
靖王从火漆竹筒中取出信函,快速看过,冷哼了一声,jiāo于众人传看。
“皇姨何时截下的?”
“五日前。”
急函是番王递给齐皇的。
说刚刚接下湘阳,局势不稳,倭寇不断,眼见难以支持,希望借齐皇的金口,向靖王借兵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