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_作者:水天/seeter(9)

2017-03-11 水天seeter

  既收不了,自然要毁了去。赵宁非向来心狠手辣,倒也没在这事上多作犹豫,隔日便罗织了罪名,要置叶长风于死地。谁知丹凤学士为人机警善思,又正得皇上宠信,宁非一连设了几次局都告失败。这一来宁非更加大怒,但倒底不敢做的太明显,虽恨极叶长风,也只得暂敛锋锐。

  见到叶长风愤怒挣扎,宁非极是快意,低笑着,一手抚过那张冷清淡漠,看不出半点qíng事痕迹的白晳面庞:“叶长风啊叶长风,你真是大事聪明,小事糊涂了,你以为本王真跟你一样在乎那点子国法么?犯人逃狱,与本王又有何gān,本王为什么要舍下欢爱,放你出去?”

  “你不是已经——”叶长风清澈的双目如蒙了层寒霜,怒视着宁非,终究面皮薄,没将那做完两字说出口。

  “那点怎么够,”瞧见叶长风倔qiáng忿怒微带羞rǔ的眼神,宁非不觉腹中一热,yù望迅速挺立,“本王可是多日没有碰过女人了……”一边说,一边粗bào地扯去叶长风下衣,不由分说,按倒在chuáng上便重新开始。

  叶长风连日政务劳累,能撑到现在全凭一股傲气,突如其来又被侵袭,恼怒屈rǔ愤恨焦急……一齐冲了上来,脑中一晕,就此昏了过去。

  及至叶长风醒来,已是窗棂透白天光大亮,chuáng上被褥凌乱,污迹宛然,端王宁非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室内空dàngdàng再无半个人影。

  挣扎着想坐起,才一动,下身便是一阵钻心的痛,腰也如折断一样,使不上半分力气。叶长风颓然一叹,再次倒回枕上。那不可一世,如虎如豹的男子,终究还是弄伤了自已——他答应过的话,几时又有过算数了。

  怔怔地瞧着枕畔不远处的一块玉佩,绿光莹莹,想是那男子匆忙中无意遗失的。

  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记得自已与宁非初遇时,对本朝这最年轻,最有势力的权贵还吃了一惊。那样俊美,言辞风趣行动利落,儒雅中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英武,风采真真叫醉人,将多少皇子亲王都压了下去……艳羡之心油然而生,却也同时深知,此人绝非池中之物。果不其然,数回出游后,那人就隐约透出了话意,yù得江山——唉,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端王啊,这天下烽烟四起离乱正苦,大宋河山还经得住你与太宗这两只老虎相斗么?反倒要叫异邦趁机捡了便宜去,我虽视你为友,却实是没法帮你——

  叶长风勉力伸手握住玉佩,面上掠过一丝苦笑。宁非拉拢不成,要杀自已乃是在qíng理之中,自已也早有提防对策,唯有他气恨之下,对自已施bào,却是所料不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叶长风苟颜活到今日,已是忤逆了,受此惩罚,或许也是天意。

  思绪漫漫,一时飘远,半晌才突然醒过神来,想起牢狱那边,不知qíng形如何,又有些奇怪,怎地没人来唤醒自已,平日这时辰,等着回禀接见的官员早就挤满一厅了……

  正试着缓缓翻身,门外传来熟悉的笑声:“大人还没起么?这可是准准的日上三竿了。”

  呆了一呆,叶长风身体虽痛,脑中却灵动如常,前后一推究已知端倪,长叹一声:“子若,你已经进来过了,是么?”

  窗外静了一静。空气里尴尬、羞愧……多种莫名qíng绪隐隐流转。

  “大人要伤药么?我本来还在想,不知如何才能拿给大人。”张子若默然片刻,也叹了声,坦然承认,“早晨三儿喊大人起chuáng,房里一些动静也无,三儿猜想大人是过累了,又怕大人生病,便喊了我来。我等了两个时辰,大人仍无回答,这才开门进去,一进去便出来了——大人放心,这件事连三儿也不知道。”

  叶长风拉起被褥,遮住láng狈景象,慨然道:“进来说话吧,这一里一外,让人看见,反倒不好。”

  吱呀一声,木门静静推开,张子若跨了进来,反身将门掩上,目不斜视,将药放在房中央的桌上。

  叶长风苦笑:“子若,何必如此,我这般qíng形,怎拿得到那里的药——你是觉得我太卑污了,不愿靠近么?”

  “大人言重。”张子若全身微微一颤,连忙将伤药拿起,递到chuáng头,眼光触及叶长风慵然无力,yù起不能起的神态,竟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比起女人,别有一股风流蕴秀的qíng致,心中一震,急急转开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