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王爷未改其名,令人直接称呼他柳公子,不像其它男宠进府后由王爷赐名,直到三年出府后才能以本名重新生活。
由这些林林总总的来看,与其说柳寄悠是男宠,不如说更像个贵客——
一个会被王爷召去行云雨之欢的贵客。
再说起侍寝,自柳寄悠进入王府至今,尚未蒙王爷召幸,虽然王爷吩咐总管好生关照,要什么给什么,却彷佛将他放进漂亮的笼子里后,即不再特别注意了。
后院管事曾询问王爷侍寝之事,王爷回复:「一切照旧,毋需更动。」
王府的侍寝采轮流制,如果王爷未特别召唤,则每二日送一个夫人或公子过去,至于送谁过去,则由后院管事安排。王府共收有六名妾夫人,三名宠公子,比起有些贵族豪富总数不算太多,可九个人轮完一圈少说十天半个月,身为第十名的柳寄悠初来乍到,当然被排到了最后。
宋烨并不打算专宠他,同一道菜就算再如何美味,每天吃也是怕腻的,尽管,过去两个月天天只吃柳寄悠这一道,且似乎未有厌倦迹象。
只是回到王府自然不同出门在外,他向来讲究公平,雨露均沾,没必要因为一个新人而冷落整个后院,得了个喜新厌旧的薄幸之名。
他对后院之人一视同仁,同样温柔,却也同样冷淡,未曾特别宠爱其中一个,他想,柳寄悠在某方面已超出许多原则,不需要再给予更多的破例。
事实上,柳寄悠毫不在意自己被安排在第几名侍寝,假使王爷已倦了他,从此不再宠幸也无妨,还落得清闲哩。
他在意的是,他好想好想好想出去玩啊!
未得到王爷的允准,不得任意出府,纵然他再怎般随心任xing,对目前的身份还算有自知之明,不敢轻率破坏这个基本规矩,何况没有腰牌,门卫绝对不会放行,因为他试过了……哎,总不能偷偷爬墙出去吧?
柳寄悠为此大感苦恼,以前想去哪儿去哪儿,无人会严加阻挡,可现在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锦衣玉食却身缚囹圄,对无拘无束惯了的他来说,这样的日子根本就是蹲牢头嘛。
不行,再这样关在王府不能出去,gān脆要他的命,一定要逮着机会跟五王爷说说。
这一日,吃过晚饭后,柳寄悠打定主意,徘徊凝月阁东墙边,墙的另一面就是宋烨住的养心院,想一听到动静立马过去。
他必须先走出凝月阁,再步行绕过养心院长长的外墙,然后来到院门口,请门卫通报,等候召见……啧,有够麻烦,真想直接跑进去抓着人说,给我腰牌我要出去玩!
「王爷回府——」
柳寄悠一听恨不能cha翅飞去,如果去慢了,其它侍寝的人入房,王爷可能就不会召见他了,心里不住又慌又急,脑子一乱,竟想也没想的手脚并用爬起墙来——
直接翻墙最快啦!
墙的另一边,当宋烨正要踏入屋内时,眼角忽瞥到墙上一抹不明身影,利目一闪yīn戾,充满杀气的转头一看……
咦,那不正是柳家少爷吗?
yīn戾与杀气剎那间烟消云散,眼神不自觉显得异常柔和。
「王爷,是否要……」
宋烨抬手打断侍从的话,低声叫他们退下,能在王爷身边伺候的人个个尖俐,全知机识趣的退下,顺便带走今晚要侍寝的夫人。
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走过去,见柳寄悠双手攀在墙缘,动作笨拙的爬着,一只脚很努力跨了几次才跨上墙端,笑意不由得更浓,心道,这大胆的小东西真不安生,竟连王府的墙都敢爬呵。
柳寄悠奋力爬上墙头,气喘嘘嘘的跨坐墙垣上,一时没发现宋烨已站在墙下,双手负于背地抬头望着他。
这道墙比他预想的来得高,朝下看去,柳寄悠突然有点惧高,想起小时候顽皮爬墙爬树爬屋顶,常常是爬得上去下不来……
「大胆贼人,竟敢擅闯五王府!」宋烨霍地出声一喝。
柳寄悠惊得一跳,险些摔下墙去,下意识倾身趴在墙头上,双手攀抓墙垣,姿势相当不雅观地转头望向墙下之人,当下糗得不行,láng狈窘促的嚅嚅道:「王爷,不是贼,是我……柳寄悠……」
「寄悠何以攀墙?」宋烨假装惊讶。
「我……赏月,爬高一点看比较清楚。」柳寄悠信口胡乱回答,小心坐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