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夜,之后一夜,均是如此,阮寻看着,十分不解,军中将士因夜夜纵酒高歌,个个都透出一股萎靡不振的气息,若楚国赶在此时偷袭,楚郢的大军,全军覆没都有可能。
只是阮寻不明白,楚郢不是庸人,不是无用无谋之人,为何要如此?
待第三个夜晚都这样,阮寻终于在楚郢进帐歇息时,落在了他的面前。
四目相对,晚风拂起的不只是发丝,还有那如酒香般醇醇的思念。
不相见不相思,若相见,相思当能深入骨髓。
作者有话要说: 这剧qíng是不是写的有点快啊?
☆、各怀心事
楚郢看着他,第一次这样平和的看着他,不再是阿离,而是他,待看了须臾后,突然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他撩衣下跪,“末将叩见皇上。”
阮寻yù要往前的脚步如被寒冰冻住般,再不得动弹,见楚郢跪在自己的脚下,痛苦的颤了颤睫毛。
“楚将军不必多礼。”
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看着楚郢谢恩的模样,阮寻这才真的明白,楚郢已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君臣之外的jiāo集。
“不知皇上怎会来此?”
楚郢毫不避讳的看着他,当真是做到了再见犹如‘陌生人’,之前的一切都已抛开。
阮寻低头一笑,缓缓几步走过去坐在楚郢的榻上,脸色沉稳的开口,“战事紧急,我,朕特地来看看。”
“朝中无君,怎能行?”楚郢蹙眉,扭头看过去,阮寻也正看着他,两人都下意识的避开了对方的眼。
“朕已让淮阳王监国。”阮寻淡淡的说道,他的那些兄弟里,就只有淮阳王萧阮旗有些才gān了,只是萧阮旗是先皇与艺jì所生,遂打小不被先皇喜爱,在宫里,也受尽了冷眼,众人全都当他可有可无。
“淮阳王?”楚郢拧了下眉,这个萧阮旗虽然身世凄怜,但也不是什么好人,因自小受的那些白眼,在幼时就曾暗地里给阿离使坏,当初会帮阮寻,已是一种奇迹,只是将大周的监国大权jiāo给他,楚郢仍是有些不放心。
阮寻知楚郢在顾忌什么,不紧不慢的说道:“淮阳王有才能,在处理一些事上,会比我好。”
“皇位是你的,你不好好坐稳它,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楚郢突然脱口而出,脸上显出一丝焦躁来。
阮寻心尖一颤,睁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盯着楚郢,仔细的回味着楚郢说的这句话。
但楚郢却没给他回味的时间,转身就往外走,一面走,一面道:“末将去叫人进来伺候皇上梳洗,夜深了,歇息吧。”
“楚郢!”阮寻起身叫住他。
楚郢紧握腰间佩剑,偏了下头,“皇上有何吩咐?”
阮寻思索了会儿,道:“朕此次前来,是给你当军师的,行军在外,没有军师坐镇后方,怎么行?”
营帐内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其实楚郢知道阮寻为什么会来,就像从前,自己每一次打仗或者是有危险的任务时,他都会不顾一切的前来,此次也一样,他竟能不顾这个天下,跨越千山万水,跑到自己身边来。
“末将让人再开一营帐,供皇上歇息。”楚郢觉的嗓子有些沙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完完整整的说完。
“好。”阮寻瞧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待楚郢出去后,才虚脱一般坐在榻上。
借着营帐内的烛火,阮寻掀起衣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颗红点,烛火摇摇坠坠,映的那颗红点极为醒目,“你放心,我一定会让战争早日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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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突然多了一个军师,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但这军师据说是朝廷派来的,大家也就信了,只是军中的副将们想要试试阮寻的才gān,遂故意大声问他,这仗该怎么打,怎么打才会赢。
楚郢刚想出声阻止,却见阮寻穿着一身白衣,头发随风而动,缓缓的走到正前方,看着面前那片峡谷的地势,淡淡道:“退!”
楚郢眉目一动,扭头看着阮寻。
底下的几个副将捧腹大笑起来,见阮寻说出这么一个字眼来,更是放轻了态度,“军师,您才来就让咱们弃甲逃跑么?”
袁言站在一旁看了看楚郢的脸色,见他没有任何不豫,而阮寻也没有任何不快,仍是带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心里稍安稳了些,同楚郢一起等着阮寻的下文。
“不退,怎么进?”将手往那地图上的一隅指去,阮寻的声音突然变的寒烈。
几个副将拿眼去看,顿时怔住,有些明白阮寻的话中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