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子,接旨吧。”称呼的转换使楚郢提不起一点兴趣,只接过那圣旨,起身问道:“皇上放我出宫了?”
“圣旨已说明,三公子,您可以走了。”言罢,那太监却并未走,而是颇为有礼的伸出一只手,道:“奴才送三公子出宫,三公子请。”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楚郢不知道是爹妥协了什么,还是如何,只得疑惑不安的跟着出了宫。
刚踏出宫门,楚郢便停下道:“这位公公,不必送了,剩下的路我自己会走,请您替我告诉皇上,楚郢真是万分感谢,多谢皇上成全楚郢游历江湖的夙愿。”言罢,楚郢对那太监还行了一个揖礼。
“三公子严重了,奴才自会替您转达。”
“那就多谢了。”言罢,楚郢翻身上马,一扬马鞭,朝着大路奔去。
那太监见楚郢远去,这才往回走。
楚郢并未直奔丞相府,而是去找他大师兄邵然,到底都出了什么事,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往来客栈’
楚郢停在客栈门口,店小二将他的马牵去后院,他便一个箭步冲了进去,邵然此刻正从外回来,恰与楚郢打了一个照面。
“大师兄?”
“阿郢,你怎么会在此?”邵然仍旧面瘫着问道,眼里一点qíng绪波动都没有。
“我被扫地出门了。”楚郢摊手做无辜状。
“好好说话。”
“大师兄,太奇怪了。”
听闻此言,邵然的眉头这才轻不可察的拧了拧。
茶香四溢,花香扑鼻,邵然酷爱饮茶,出门在外还不忘带着他那套最为喜爱的竹制茶具,此番听着楚郢的叙说,也不忘优雅的给他斟了一杯清茶。
楚郢接过来,放在鼻翼处闻了闻,果真有种疲劳尽消的畅快感。
“照你方才的叙说,你的意思是,与你有jiāo集的三个人几乎都可算是失踪了?”邵然轻抿了一口,抬眼问道。
楚郢搁下手中茶杯,点了点头,“是的,先是圆子,再是袁大哥,最后是阮寻。”
邵然听闻,侧头思索了一阵,继而低头看了眼茶杯里飘着的袅袅青烟,而后似想到了什么,表qíng一瞬间变的煞白。
“大师兄,怎么了?”楚郢被邵然的表qíng弄的很是不自在。
邵然拧了拧眉,如梦呓般的说道:“难道玉龙煌不仅在宫中,而且还和宫中最厉害的人合为一体了?”
楚郢一惊,明白这个‘合为一体’是什么意思,但仍是疑惑不解的问道:“大师兄何出此言?”
“阿郢,在宫里能有能力让全宫人一夜之间对你闭口,将你视作无物,你觉的谁有这个能力?谁又能杀人于无形间?”邵然睨着他,虽未有任何表qíng,但那种沉重楚郢仍是感觉的到。
“谁?”楚郢呢喃着,低头苦思,脸色也十分难看。
邵然见楚郢还反应不过来,又提点道:“是谁让你进的宫,又为什么让你进宫?”
“是皇上!”楚郢一拍桌子,激动的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邵然。
邵然也搁下了茶杯,与他对视。
“你的意思是,玉龙煌和皇上合为了一体,玉龙煌他成为了皇上的人,亦或是皇上成为了玉龙煌的人?”楚郢仍是觉的不可思议,现在才真正的明白了他爹那时候说的怀疑是什么意思。
前年皇上招安玉龙煌,那样的人,皇上却招安,想必爹就是那时候起疑了,只是没有证据。
楚郢一下子瘫软的坐在靠椅上,额上冒着冷汗,“我大周的皇上竟和邪教勾结么?”
说着,楚郢又想起袁言对他说过,文武大臣对皇上颇有不满。
邵然拍拍他的肩,示意他镇定些,“幻月教以月牙作为标志,你可曾在宫中见过这样的标志?”
楚郢听闻此处,立马想起了他第一次在朝阳殿外看到的那六个侍卫,他们的衣袍衣角确实绣着月牙图纹,再一想,除了那六人外,其余侍卫的衣袍上,楚郢再没有见过那个标志。
“有,朝阳殿的侍卫,可是,皇上为什么?”楚郢坐在椅子上,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邵然看着他,道:“其实早就该想到了,以玉龙煌桀骜不驯的xing子,视杀人如游戏的乐趣,以幻月教可倾覆江湖的能力,玉龙煌怎么可能心甘qíng愿的被招安,视一个人为主子,除非,是玉龙煌真的有那个野心,只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是皇上的态度,是皇上在这件事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皇上的态度,难道皇上被胁持了?”楚郢想到这一点,忙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