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寻坐在chuáng畔俯下吅身,几缕青丝落在楚郢脖颈间,如海般浩瀚的眸子里闪砾着泪光,“楚郢,你可知,当年,哪怕我成为他的隐卫,成为他的替身,我都不曾恨过,我只恨我自己,恨我自己为什么要和他长着同一张脸!”
耳畔略带些激动的声音并没让楚郢转醒,他仍旧在昏睡中,且做着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桃花纷飞,那个闪耀着金光的少年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楚郢梦见自己身处在一座极其别致的别苑,等着那个少年到来,只是等到最后,等来的却是一封书信。
那信是那少年亲笔所写,信中所言,楚郢哪怕是在梦中都不肯相信,不肯相信那少年和自己在一起只是为了让爹让楚家毫无防备,不肯相信那少年至始至终的目的都只是为了整垮楚家。
信中还言,有一个人和少年长的一模一样,这本让楚郢震惊,但当看到下面的内容时,却已是惊惧。
楚郢疯了一般的冲出去,冲到渊古山中那片开满桃花的地方,只是当其赶到时,那一片姹紫嫣红的桃林下,朵朵翩飞的桃花中,少年倒在地上,已经不行了。
chuáng榻上的楚郢眼角滑下一滴泪,梦中的场景让他心痛的全身痉吅挛,然而,那梦并未结束。
楚郢抱着那少年,少年那张jīng致绝伦的脸上写满了愧疚,他留给楚郢的最后一句话是:楚郢,我其实是坏人。
楚郢的心口如被刀剜碎,那一声声的阿离叫的悲愤狂怒,哪怕是在昏迷中都让坐在一旁的阮寻感觉到了楚郢周吅身散发出的杀气。
阮寻惊的坐直身子,紧盯着楚郢大汗淋漓的脸,垂头轻语道:“楚郢,你要想起来了么?”
猛地一瞬,楚郢睁开了眼,正好对上阮寻那双失了焦距的眸。
梦醒后,楚郢仍是记不得梦中景象,他努力的想要记起,但留给他的只有那锥心蚀骨的感觉,还有那个在唇边哆嗦着的名字。
阮寻盯着他,屏住了呼吸,全身紧绷着等着楚郢开口说出的话。
但,楚郢却是猛地伸手扯住阮寻的胳膊将人带到了chuáng上,继而一个翻身将毫无准备的阮寻压在了身下,紧接着,火热的唇便覆上了阮寻微凉的薄唇。
楚郢知道自己那心痛的感觉是因为面前的‘阿离’,此刻,他几乎可以确定,从前,自己与‘阿离’一定经历了许多刻骨铭心,不然,自己不会有那种感觉,不会有那种失去了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但被楚郢压在身下的阮寻知道,楚郢所有的qíng感,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没有一丝一毫是对自己的。
“阿离,阿离…”楚郢疯了一般撕扯着阮寻的衣物,疯了一般在那具丝滑软糯的身体上留下各种吻痕。
此时,楚郢虽醒,但却如疯了一般。
阮寻咬着唇忍耐着楚郢在自己身上的驰骋,那一声声清醒时唤出的阿离,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字字如刀,扎进阮寻的心里。
“楚郢,我不是。”他悲悯的说道,却不知该如何推开楚郢。
楚郢俯上前来,手却已扯下他的亵裤,整个手吅感口感极佳的身子便bào露在眼前。
此时,楚郢的眼神已从迷离变的有些清醒,他抬起手,轻轻的握住阮寻的下巴,俊朗的脸上带着浓浓的爱意,“阮寻,告诉我,我们的从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那么心痛,为什么我会那么的思念你。”
你思念的不是我。
阮寻在心里应道,却是无法启齿。
“对不起,楚郢,对不起。”
阮寻推开了楚郢,他不想有朝一日若楚郢想起了从前,在对自己怨恨之余,还会带着鄙夷。
楚郢见自己被推开,目视着阮寻赤吅luǒ的身子,双眸有些微滞,若不是此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楚郢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仍旧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阮寻起身,不去看盯着自己那炽吅热的眼神,只自顾自的穿着衣装,而后前去打开了门。
苍鹰进来的一瞬,极快的扫视了一眼站在屋里的楚郢和面前的阮寻,再观了一眼那张略显凌吅乱的chuáng,心下已知一个大概,面前那个楚郢就是昔年的楚郢,教吅主的心腹大患!
“公子,属下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去做,果然找出了病因。”
苍鹰恭敬的说道。
阮寻的脸色一瞬间便凝起了一层寒霜,“却如我想的那般?”
苍鹰看了眼慢慢走过来的楚郢,点头道:“公子聪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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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尹已命人将官仓里头坏了的粮食和药材悉数挪到了城外,阮寻三人赶来时,府尹已命人点起了火把,随时准备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