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劫_作者:薄荷茉莉茶(97)


  又是这句话,楚郢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人儿,抬手抚了抚他单薄的背脊,问道:“你怀疑我爹,是么?”
  阮寻闭着眼贪恋着楚郢身上的气息,直到楚郢这样问了后才将脸抬了起来,睁眼的瞬间带了些寒意,“楚郢,你可知凛王?”
  楚郢感受到他微变的qíng绪,下意识的又将人往怀里带了带,“知道,先皇第四子,四年前因带兵造吅反而被你发配去了北疆。”
  阮寻点点头,“凛王,是我所有兄弟中最有才能的一个,父皇当年也很是器重他,皇位也曾属意过他,可就在父皇油尽灯枯那最后一年,却对他极为疏远。”
  凛王的事,楚郢恢复那些记忆后记得的也不是很多,只是当年凛王的确是先皇所有皇子里最受宠的一个,封赏的最多不说,也是第一个且唯一一个帮先皇处理过政事,替先皇巡视天下的皇子。
  当年,先皇遗诏立九皇子萧阮离为帝,朝臣们也曾小声议论过,因为九皇子虽然受先皇宠爱,但政事先皇却没有一件让九皇子处理过,只是当时有着对凛王疏远的那一年作铺垫,又有遗诏在手,九皇子才得以登基。
  而带兵造吅反的凛王被擒拿后,本该是斩首重罪,但皇上却只是将其剥夺王位,贬为庶民发配北疆,终身不得回京。
  “当时,我是想杀了凛王以绝后患,是丞相大人阻止了我,救了他一命。”阮寻淡淡的说道,身子却慢慢的在离开楚郢的怀抱。
  “我爹一向宽仁,都是兄弟,不愿见你们相残。”楚郢说道,但也自知底气不足。
  阮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捡起地上的衣袍披在自己的身上,垂首道:“楚郢,你可知父皇为什么要疏远凛王?”
  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从楚郢脚底冒起,他摇着头,看着阮寻,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阮寻抬头对他道:“因为凛王不是父皇的孩子。”
  楚郢一惊,惊的不是这个,而是先皇既得知凛王不是自己的孩子,是有人鱼目混珠破坏皇家血脉后的态度。
  这样的滔天大罪,先皇非但没有彻查,且连一点动静都没有,除了疏远凛王外,什么动静都没有,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楚郢突然觉的自己对阮寻的一切,对朝中的一切知道的实在是太少。
  “我爹知道么?”楚郢问道,心底没来由的有些心慌。
  阮寻冷冷的笑了笑,“当然知道,且还知道的十分透彻。”
  楚郢双眼眯起,盯着已穿好衣服的阮寻,想要开口问什么,阮寻却轻声道:“楚郢,不要再多问了,我说过,很快你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了。”
  “你明知我爹有所动作,却不加以反击,任由他为所yù为,难道,你是想螳螂捕蝉huáng雀在后!”
  楚郢突然沉声的质问迫使阮寻停下了yù走的步子,继而转身与楚郢对视,两人的眼里都带着火花,激烈相撞,仿佛刚才的温存只是huáng粱一梦,屋里剩下的尽是无声的硝烟。
  “阮寻,你和玉龙煌到底想做什么?!”楚郢赤吅luǒ吅着上半身,就这样走到阮寻面前站定。
  阮寻稍仰头看着他,语气里带了些寒意,一字一句道:“清理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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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江都见到袁言,楚郢yīn霾的心qíng还是得到了些舒展,见袁言恢复的这般qiáng吅健,也很是高兴,只是不知袁言来江都做什么。
  “头儿,你和皇上都在这儿,皇上呢?”袁言的络腮胡子修剪了些,整个人看起来憨实中又有些沉稳gān练的味道。
  “你怎知皇上也在这儿?”楚郢惊道。
  袁言却一摆手,左右看了看,道:“邵公子说,皇上抱病不临朝,你又失踪了,这除了说明你们俩在一起且都在江都外,还能有什么理由,不过,我也不知道邵公子是如何猜到的。”
  袁言说完挠着头,想着邵然平日里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模样,就十分崇拜,明明成日里好像只在饮茶下棋的人,怎么会懂那么多。
  提起邵然,楚郢这才想起那夜在自己家后门看到邵然的事,忙问道:“袁大哥,你可知那夜大师兄去丞相府做什么,难道是找我么?”
  “邵公子去丞相府,几时有的事?”袁言抓着头,一脸的不解。
  楚郢却明白了些,“原来你不知道,也是,那时已是深夜,那么大师兄来相府是找我么?”
  “不过有一日邵公子托我出去买东西,我因忘记带银钱折返回去,倒是看到了相府管家去了邵公子房里。”
  “成叔?”
  楚郢拧眉,好像被什么蒙在鼓里一般,极其愤懑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