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qiáng忍著疼痛,一声不吭,可那脸色却逐渐变成一种青灰,惨不忍睹。
当男子将飞镖全数取出来後,少年已经痛晕在地,双眉紧皱。
晕睡过去的莫琊依旧觉得难过无比,全身上下好像被千万只虫蚁一点点的啃食著,残忍的撕著他的皮,咬著他的ròu,啃著他的骨,喉管就像烧了一样又渴又痛又痒,迷糊中他好像听见自己在痛苦的呢喃著:“水……水……给…我……水。”
於是有人抬在他头,将一滴滴液体渡进他的嘴里,可那似乎不是水,腥甜味道弥漫在他口鼻间,不过他已经管不到那麽多了,忙将嘴凑上去,用力的吮吸著那解渴之源。然後便又陷入了那沈沈的黑暗之中……
每次稍稍有点意识後,就觉得又累又饿又渴,全身沈甸甸的重,连轻动一下手指都十分困难,每每饮下那解渴的液体,可依然抵不住那饥饿之感,这样的qíng形不知过了多久,他终於摆脱了那如死亡一般的困境里。待莫琊睁开那沈重的眼帘,四周一片苍白,刺的他眼睛生疼,好久才适应过来,看清周遭的一切。他身处在一间荒废的寺庙里,趴在铺了一层稻糙的地上,周围空无一人,死静一般的可怕。
他心中怦然一紧,一时间竟猜不到自己为何在此。动了动疲惫的身子,试图坐起来,可全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绵软无力,难动半分。
该死!莫琊低咒了一声,满是不甘的奋怒。
“醒了。”不知在这里趴了多久,一把清冷的声音从庙外传来,随之走进一个白衣男子,他发黑如墨,衣白胜雪,风姿卓越。可透过那惨白的肤色,略显几分憔悴,便知道这个男子身负重病,亦或有伤在身。
“我……睡了……多…久……”他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说话也非常的吃力,嗓子嘶哑而gān渴,口里弥漫那厚重的膻腥味,方才没注意,现在才察觉他嘴里的是血的味道……
“七天,还有三天你身上的毒才能完全解开。”男子说著,便找了一个gān净的地方坐下,准备运功疗伤。
莫琊忙问道:“什…什麽……毒……”
可男子已经闭目疔伤起来,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少年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忽视,而且还忽视的那麽彻底!说不愤然就怪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连动也动不了……
如果不是现在他身重剧毒……
他!他!一定会亲手宰了眼前这个男子!
後来不知怎的,他又晕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醒来,瞧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荒庙里燃起了几堆火焰,烤的这四周暖火烘烘的。
“水……水……”清醒之後,饥渴之感更加剧烈了起来,全身疼痛而疲累,让莫琊无力的呻吟起来。
这时男子拧著一壶竹桐朝他走来,然後小心的将少年扶起,温柔的想把竹桐里的液体喂给他。少年迫不及待的把嘴凑上去,刚喝下一口时,眉头立即紧皱了起来,不知那来的力气一把将男子手中的竹桐拍开。
竹桐顺势滚落在地,洒出那殷红如血的液体,在明晃的火焰下泛著一抹诡异的色泽。
那不是像血的液体,而它本身就是血!
“gān什麽……喂……我…喝…这麽……恶心……的东西!”少年抑制不住心中的怒气,朝男子嘶吼道,因为毒在身,他的嘶吼也就变得惨白无力了起来。
男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泼洒而出的鲜血,便望向了少年,轻声的说道:“现在你处了它什麽也不能沾。”
“我…还……真的……没听过……有……这样……这样的……说法……”即使他现在中了毒,又有什麽毒只能让自己喝血,其他的什麽都不能碰?开玩笑!
男子怎麽不明白少年心中的想法,也不想解释太多,於是,微笑的说道:“还有三天,三天後待你的毒解清後,也不必喝这个了。”
男子的好声相劝,让少年一时间也发不上什麽火来,便道:“这是什麽血……”
在他昏迷这麽长的一段时间里,饮下的一直都是这血液嘛?忽然他有一种极度恶心的感觉,狠不得马上把这七天来喝的这些东西全部吐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