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你把我这侍卫带坏了,你说我该如何对付你?”看完信上的内容,陈笒将信纸付之一炬。然后看着司空翔,这人是在起义的时候才跟着他们的,还是说从一开始就不该让沈青去司空家办那个任务?
“任凭处置。”司空翔压下沈青的手,直立在陈笒面前。沈青侧身上前,陈笒冷笑“怎么?想挑战我的耐心?”沈青拱手“王爷,我答应,护他周全。”
“好。好。”陈笒将纸灰扫落,“你这次就负责司空的安全,你说的。”沈青知道王爷此时已经生气,这也许是他唯一一次违背王爷的意思。从一开始发现司空跟来的时候,他便应该将他赶回去。他明知道此次危险,也明知道这家伙不会那么听话的留在京城。但是在军中看见这人的时候,心中却说不出的滋味。
“下去吧。”陈笒看着眼前的两人,或许,这个时候他就可以不用担心司空家的问题了。倒是怎么和老司空解释,你的孙子跟着我的侍卫跑了?还是趁这次机会给沈青个军功吧。
天色微明,陈笒起身洗漱,对面的陈诚看见,冷哼一声,调转回帐。“这家伙,总算是回来了。”
而此时,在文渊庄,顾云悰拿着陈笒留下的玉佩思绪有些飘忽。
“凤梧,你去查查最近钟冥楼有什么动静没有。”顾云悰摩擦着玉佩上的纹路。陈七是燕王的哥哥,自是为了他着想,但是燕王最近的动作频频,显然已经怀疑到了陈七身上。若是真如坊间言论,燕王是个gān将良臣也便罢了,可燕王野心勃勃之事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陈七怎么如此愚笨。
“公子,有一只不认识的信鸽。”管库的书童拿着鸽子上来,“我们本想将鸽子放掉,但是上面写着文渊庄庄主亲启。”
“信鸽若不经训练怎会随意飞过来?”凤梧接过鸽子,果然,鸽子翅膀上写着文渊庄庄主亲启,字迹锋锐,独独写在了鸽子的一根羽毛上,可见下笔之人的手上功夫。
“给我吧。”顾云悰看看和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的字迹便知道来信之人是谁。“是”凤梧转身“你下去吧。”
拆下信笺,顾云悰神色放松,嘴角带着微笑。“公子,七公子说什么了?”
“他说,若有机会,邀我同游。”
“七公子还真是会许诺,他自己身外无物,庄主身上可是还有着一大家子人呢。”凤梧歪歪鼻子,“公子莫要答应啊。”
“是,我的大管家。”顾云悰低头品味,信中还说,有他,便可拟天下。
“我让你去查查钟冥楼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你查了吗?”顾云悰将手上纸条收入袖中,然后正色道“钟冥楼是燕王的产业已经确信无疑,现在朝堂之中的势力进入江湖已经是势不可挡,咱们要提前作准备才是。”
“文渊庄掌揽天下信息,有什么可怕的。就算是朝堂势力,和咱们也只有合作的份。”凤梧扭着头,下巴都快到天上去了。顾云悰敲敲他,“骄兵必败,可懂?”这个书童向来没什么别的心思,要是以后自己涉及到朝堂事,只怕还要用青桐多一点。
把凤梧支开,顾云悰在卧房的暗室中抄录着这两日汇集的信息,这里的信息,都是他从繁杂之中抽丝剥茧出来整理的。两本信息,汇集了燕王和朝中众位大臣的行踪,之前他安排的人在今年的科举上便可以展露头角,但是现在,一切还在筹备之中。
第 16 章
北大营不比突厥方面装置齐全,这里的土地大部分是荒原,其上的沼泽,糙甸,还有呼啸而过的寒风都比突厥那边要狠戾。崇明带着三万五千余人便驻扎在这里,而这三万五千人还是经过这五年不断的秘密转运才达到的状态。要知道,前朝在北大营布置的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但是这十余万人在五年前的jiāo战中几乎全部战死。而为了稳定当时的朝局,让即将破灭的前朝放弃最后一点希望,大家都以为北大营这十万兵士依旧存在。陈煜打进京师的时候,便是北大营jiāo战最惨烈的时候,而陈煜登基的消息传来,北大营已经接近一座空城。崇明坚守了他的承诺,给了他兄弟一个安稳的北方,尽管代价惨重,但是他们没有让匈奴前进一步。
这场战役或许在陈煜有生之年也不会重见天日,但是知qíng的人永远铭记在北方给他们一个后背的兄弟们,陈煜登基后,曾经亲自到北大营和崇明结拜为异姓兄弟,并承诺,只要汉邦还姓陈,那么他崇家的后人便永无xing命之忧。这一下就是给了崇明后人造反不死的赦令,但是就是这份信任,才能让崇明如此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