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凤翎这么一说,胡政急忙抱拳道:“教主教训的是,是属下冒进了。”
萧凤翎拍了拍手,一个锦衣少年忽然冲出来,手持长剑的护在萧凤翎面前,大声说道:“谁胆敢伤我教主,便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呵呵,好,说得好!”萧凤翎听了少年的话,满意的点着头道,“后起之秀,后起之秀啊。”
席中教众面面相觑,偷偷的互相询问这持剑少年究竟是哪个堂的弟子,怎么看着如此面生。外面树叶的沙沙声忽然大了,本已四肢无力的寒铁心在听到那个少年的声音时,瞳孔蓦地收缩,他吃力的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却双腿一软,还没站稳便一个踉跄向前倒去,打翻了面前的矮桌,酒水溅到他的脸上,十分láng狈。
“别……杀……放过……麟……”寒铁心紧紧揪着萧凤翎的衣袖,断断续续的说着支离破碎的言语。
看着寒铁心眼中的乞求,萧凤翎感到一阵心酸:“你是在求我么?求我放了你的宝贝师弟么?”
“你……已经……赢……赢了……”
“没错,我是赢了。”萧凤翎苦笑一声,凑近寒铁心,盯着他目光有些涣散的漆黑眼眸,压低声音说,“但若不是我一早识破了他们的计谋,看穿张堂主被人假扮,如今的阶下囚很有可能就是我了!若真是那样……你会为了我这么低声下气的去求高广杰么?”
不等寒铁心回答,萧凤翎已经站起身来,目光冷峻的望着黑暗中的一处角落,沉声说道:“江湖,本就是个你争我夺的地方,所谓争夺,其实就是在赌,既然是赌,那么自然有输有赢,所想在江湖上占有一席之地,首先,你要锻炼自己能输得起!”
“老夫不需要你来教我江湖上的规矩!”高广杰一脸愤怒的提着剑从暗处冲了出来,却被高麟挥剑拦住。
“你是何人,竟敢对教主无礼!你可知罪?!”
“麟儿!我是你爹啊!”高广杰悲声说道,“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对自己的父亲刀剑相向呢?!”
高麟直勾勾的盯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高广杰,眼中是茫然的冷漠,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一般。他不理高广杰的话,重复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教主无礼!你可知罪?!”
“萧!凤!翎!”高广杰吼道,“你究竟对我的麟儿下了什么药?!”
“呵呵,我对他下了什么药你无需知道。”萧凤翎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你只要清楚,高麟现在是我的人,是我最忠实的手下,任何想要对我不利的人,他都会拼了xing命的与之抗争到底。”
高广杰红着眼吼道:“如何才能解麟儿身上的毒?!”
萧凤翎听到这话,浅笑一声,不慌不忙的问:“在下愚钝,高庄主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求我?”
“萧凤翎你tm胡说八道什么?!”
“顾冠住嘴!”高广杰大喝一声,顾冠被吓得一哆嗦,到了嘴边的骂娘的话不得已只好咽了回去。
高广杰看了一眼用剑指着自己的高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斗败了的公jī低垂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是我求你,求萧教主高抬贵手,放过小儿。”
“哈哈,既然是求,我又怎能这么容易就答应。”萧凤翎的笑容逐渐转冷,“既然是求,就要付出代价。”
“姓萧的你不要欺人太甚!”现在高广杰身后的麒麟山庄的人愤愤说道。
“欺人太甚?”萧凤翎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笑得前仰后合,“我这便叫做欺人的话那么你们麒麟山庄埋伏于我青萍教周围,杀我教堂主又叫做什么?!如今输了却要反咬一口说我欺人太甚?”
萧凤翎的话让麒麟山庄一行人哑口无言,高广杰清了清嗓子问道:“那我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发过我的家人?”
“很简单。”萧凤翎答道,“我要麒麟山庄对我俯首称臣,至于那块牌匾嘛,太碍眼了,素闻高庄主剑法高绝,便回去亲手将它劈断吧,从今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麒麟山庄了。”
“你说什么?!”高广杰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麒麟山庄是我高家三代人的心血,那块牌匾更是我祖父在世之时亲手所写,怎么呢,怎么能将它劈了!”
萧凤翎缓缓起身向前,将手轻轻搭在高麟的肩膀上,似笑非笑的说:“那就要看在你的心里,是过世的祖父重要,还是活着的儿子重要了。”
说罢人影一闪,大厅中忽的响起一声惨叫,麒麟山庄众人看过去时,张堂主的印堂处已经多了一个鲜红的血窟窿,鲜血泊泊的顺了面庞流下,冲花了他脸上的易容,他易容了一辈子,此刻终于洗下了伪装,却是被自己的血冲洗的。